,劉僑不由哆嗦一下,待看清是東廠的人後,勃然變色,怒道:“東廠是要造反嗎,你們可知本官是誰!”
“劉指揮,廢話咱們就不要多說了,還請劉指揮行個方便,這就帶我們去詔獄吧。”
袁大海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劉僑後,微一搖頭,大手一伸,示意劉僑前頭帶路,不要耽擱時間。
黑旗箭隊擅闖北鎮撫司,可是捅破天的大事,袁大海相信,只怕自己還未從這裡出去,上至內廷魏忠賢,內閣葉向高,下至街巷小民,怕都要知道了。所以他必須抓緊時間,將人從詔獄中提出直接帶往東廠,然後再立即去向魏忠賢“負荊請罪”,說明原委。只要魏忠賢認可自己的行為,天下人皆言自己可殺,也可高忱無憂也。
………
“你可知擅闖詔獄是死罪!”
知道對方是誰,劉僑的懼意便消了幾分,東廠的人再膽大,也不致敢將他堂堂北鎮撫司使給殺了吧!
袁大海嘆口氣,將自己的駕貼在劉僑眼前晃了一下:“誰說我是擅闖的,我可是有東廠的駕貼的,劉指揮不會認不得吧。”
“詔獄犯人,除有聖旨,否則任何人不能提審,此乃太祖鐵製,你們東廠的駕貼怎麼能和聖旨相提並論!”
“劉指揮,我想你是糊塗了,你難道還沒明白過來?我們既然來了,便是要把事辦了的,你若是再不識時務,可休怪我們不認你這北鎮撫司使了。”
袁大海乾笑一聲,輕一擺手,頓時錢恩目露兇光,上前不由分說拽著劉僑便走。
“呸!”
劉僑唾了一口唾沫,怒目瞪向袁大海:“想叫本官帶你們去詔獄,你妄想,除非本官死了,否則你就斷了這念頭!”
聞言,袁大海搖了搖頭;嘆口氣:“劉指揮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你這又何苦呢?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你敢!”
嘴巴剛張,便見對方已經抽刀在手砍向自己,劉僑大驚,本能閉上眼睛,腦袋卻是一痛,旋即眼前一黑,已是不省人事。
用刀把砸暈劉僑後,袁大海滿目猙獰的走到一錦衣百戶面前,說道:“帶我們進詔獄!敢說一個不字,立時叫你人頭落地!”
…………
詔獄,建於北鎮撫司南側地底,上下兩層,全部密封,不見一絲陽光。內中空氣腐臭難聞,一進詔獄,袁大海就下意識的將鼻子捂住。待眼睛適應了裡面昏暗的光線後,他才將手拿開,吩咐那錦衣百戶:“帶我們去找汪文言。”
百戶攝於東廠之威,不敢猶豫,領著袁大海等人往最裡側走去。兩側,皆是鐵牢,有空置,也有關押鬍子與頭髮一樣長的犯人。那些犯人見到袁大海他們,竟然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原本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視若無睹。好似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已經與他們沒有關係一般。
待走到最裡面一間很是乾淨的牢房後,袁大海便看到一個衣衫乾淨的灰衣男子正望著自己,眼神之中充滿疑惑。他的這間牢房不僅乾淨,還有一張木床和一張書桌,不僅擺有文房四寶,還擺了幾碟酒菜,床頭擺著幾卷書籍,看得出,此人在詔獄的日子過得還是蠻舒坦的。
“此人便是汪文言?”
第七十章 黑獄(十一)
汪文言,獄吏出身,智巧俠氣、饒具謀略,因監守自盜,逃到京師投奔王安門下,與楊漣、左光斗、魏大中等東林黨人過從甚密。泰昌、天啟年間,汪文言在外廷倚仗劉一,在內宮靠王安撐腰,為東林黨聯絡通訊,並用計離間齊、楚、浙三黨,從此東林一黨獨大,後在東林內閣首輔葉向高扶持下官至中書舍人。
目光停留在汪文言的臉上,袁大海很自然想到後世對他的有關記載,其實不管怎麼形容這人,說他是東林黨的吳用應是最恰當不過的。至於他那段獄吏生涯,確切的說,與那“宋押司”倒是如一個模子所刻。或許他可能看過施耐庵寫的書,對於他筆下的及時雨很是嚮往吧,袁大海如此想道。
“你們是?”
望著這幾些自己從未見過的人,汪文言有些奇怪,不解的看向那百戶。
那百戶卻是不敢與他說一句話,只恭敬的對袁大海說道:“他便是汪文言。”
袁大海點了點頭,抬手示意這百戶:“把門開啟。”
百戶應了一聲,從後面的一個守衛手中接過鑰匙,但是卻是有些猶豫,見狀,錢恩上前將刀在他的後脖上輕輕靠了一下。
“別,別,別!”
感受到脖子上的冰涼寒意後,那百戶跟只受驚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