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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鐵戈怒目圓睜還在繼續罵:“秤鉤子,趁你鐵大爺的手被捆住你可以打個夠,反正我現在也還不了手,你就再過把癮!”

秤鉤子不吭聲。

鐵戈大喝一聲:“動手哇!”

秤鉤子知道鐵戈在廠裡輕易不和別人打架,一旦動了手沒人能招架得住。今天他也偷偷地躲在後面打了鐵戈幾下,如果讓他知道了那還了得?心裡先自膽寒了幾分,所以鐵戈一聲斷喝嚇得秤鉤子立馬扭頭就跑。

現在只剩下鐵戈一個人了,他心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回頭一看捆著自己的那根繩子的另一頭就搭在身後的樹枝上,他彎腰前傾雙手倒背夠著了那根繩子頭,只一拉就下來了。只是這一次捆得太緊,那雙手又是反綁,無論如何也掙不出來。於是他走到廣播大樓的牆角把繩子磨斷,手臂被阻斷的血液一下子恢復了通暢,剛才發麻的手臂突然間感到巨疼,疼得他差點叫出了聲,歇了一會他忍著疼拿著繩子直奔王為仁家。

鐵戈從窗戶裡看到王為仁此時雙手枕在腦袋下,悠閒地躺在床上,右腿翹在左腿上正在閉目養神,他正等著收拾鐵戈的好訊息,他老婆劉姣英則在專心致志地織毛衣。

鐵戈也不發話,只管用腳踹門。

王為仁問道:“是哪個?”

“老子是你鐵大爺!”

鐵戈緊接著又從視窗朝裡看,只見王為仁和劉嬌英嚇得面無人色,手足無措。

鐵戈又喝道:“你他媽的到底開不開門?不開,老子一腳把門踢垮!”

王為仁連聲說道:“我開,我開。”

進得門來,鐵戈一把將王為仁的領口楸住,把繩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聲色俱厲的罵道:“狗日的王為仁,你他媽的敢叫人打老子!”

王為仁面色慘白,渾身發抖,矢口否認道:“沒有沒有,不是我叫的。”

鐵戈又罵:“王為仁,你他媽敢做怎麼不敢當?不是你下命令廠裡誰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婊子養的!你做初一,老子就做初二。你捆老子,老子今天也要捆你!”

說罷他把王為仁按在桌子上,捆得像粽子一般,照著臉上左右開弓一頓猛抽,劉嬌英想攔又不敢攔。

恰在此時沈少卿和秤鉤子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報告:“王書記,鐵戈又跑了!”

鐵戈大罵道:“老子沒跑!沈少卿我操你媽!你今天帶頭捆老子,這筆帳還沒算!別看你們揹著槍,在我看來只不過是兩根燒火棍。怎麼樣,你敢跟我對搏嗎?”

沈少卿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秤鉤子則在門外站著,看樣子隨時準備逃跑。

鐵戈狂笑道:“沈少卿你他媽真給你的主子丟臉!你不是正義的化身嗎?怎麼對一個反革命如此心慈手軟?王為仁,看看你手下的這些狗腿子都是這種慫樣,對得起你多年的栽培嗎?今天你應該明白這些人溜鬚拍馬都有一套,真上了戰場當逃兵當叛徒的就是這些人!”

他走過去把沈少卿的衣領抓住往上一提,喝一聲:“站好了,別他媽給你的主子丟臉。”

趁著他一分神,左膝已經頂了上去正中襠部,沈少卿當時就疼得滿地打滾。

鐵戈問道:“你打我的時候大概不知道疼的滋味,捱打的滋味很舒服很愜意吧?哈哈。”他轉過身來對秤鉤子說:“我不打你,因為你是奉命而為。但你要記住,做人,不要做狗!”說完照著沈少卿又是兩腳。

他掏出煙點著吸了一口說:“王為仁你給老子好好記著,這筆帳不算完,老子今天先給你記下,以後再算!”說罷揚長而去。

這時已是十點多了,鐵戈敲開竺彬的門說:“老竺,我身上疼得厲害,你幫我看看。”

竺彬幫他脫掉衣服一看,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天哪,怎麼打成這樣?全都是淤血!背上的小圓巴巴是什麼東西打的?”

“槍口。”

“這些狗日的好狠心哪!你別動,我給你服一些雲南白藥,然後再給你擦點治跌打損傷的藥。文化大革命剛開始橫掃牛鬼蛇神時童國斌就帶著一幫學生打我,只要變天就渾身痛,從那以後我每年都要買一些治跌打損傷的藥。”

鐵戈又脫掉長褲,竺彬看見他的屁股和兩條大腿全都是紫黑色的傷痕,罵道:“王為仁真下得了手啊!鐵戈,當一個人失去人性時候便成了野獸,甚至於比野獸更兇殘。你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個供他們洩憤和折磨的物件,這些都還好說,最可怕的是沒有人可以抗拒的顛倒黑白的權力,這才是最最恐怖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