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家兄弟已經盡數了了賬,俄羅斯人血脈裡特有的兇性立刻被激發了出來。嚎叫一聲,放棄前方的三名女子,掉頭向趙天龍衝了過來。
張松齡豈肯讓他們三個以眾凌寡?轉過槍口,瞄著衝得最快一人扣動扳機。“乒!”三八槍子彈飛過近兩百米距離,在草地上掃出一道深溝。
“該死!”他毫不氣餒地拉動槍栓,再度舉槍瞄準。高速賓士中的目標漸漸變得平穩,漸漸被套進了準星,“乒!”又是一彈飛竄,正中戰馬的腦門!
“轟!”高速前衝大洋馬如同炮彈一樣飛了起來,將背上的馬鞍連同騎手一併摔出老遠。
“乒乒乓。。” “乒乒乓。。”趙天龍手中的盒子炮也左右開弓,兩串點射,將剩餘兩名匪徒的胸口打成了馬蜂窩。
“我去抓馬,地上的人都交給你。別給他們掏槍的機會!”扭頭衝張松齡大喊的一聲,趙天龍直奔無主的戰馬而去。那些受了驚的牲口都是白俄人從其老家帶過來的名駒之後,經過與蒙古馬的雜交,繼承了父系和母系的雙重優點。非但個頭,模樣和衝刺速度俱是一等一,耐力與抗病性,也遠遠甩出了其他西洋馬種好幾條街。(注1)
張松齡不懂馬,卻毫無保留地相信自家同伴。扯著嗓子答應了一聲,立刻拎起步槍去檢驗地上的土匪屍體。頭四名土匪當中,有三人被趙天龍用盒子炮打爛了內臟,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從戰馬上摔下來的那名土匪小頭目也不幸栽折了脖子,再也沒有“詐屍”的可能。當張松齡走向另外三名土匪落馬處附近的時候,卻有一具“屍體”稍微動了動,然後抬起一張已經摔爛了的臉,用極低的聲音喊道:“饒,饒命。我,我不是,不是老毛子。我,我是被他們逼著入夥的。我家裡頭還有老婆和孩子,需要,需要”
“你說什麼?!”聽見對方說得是漢語,張松齡猶豫了一下,扣在扳機上的手指稍稍鬆動,“你傷得重麼?能不能自己爬起來?!”
“不,不重,別,別殺我。別”倖存的土匪呻吟著,喘息著,一點點支撐起上身。血肉模糊的臉上,淌滿了痛苦的汗水與懊悔的眼淚。
畢竟對方也是中國人,張松齡不忍心看自家同胞在血泊中掙扎。將步槍交到左手上,伸出另外一張胳膊試圖將他拉起。還沒等他的手掌探到此人腋下,對方忽然向前踉蹌了一步。整個人撞進了他的懷內,手中的短匕寒光四射。
“該死!”張松齡暗罵自己糊塗,丟下步槍,伸手去抓對方腕子。狡猾陰險的土匪豈肯丟掉唯一一個抓了人質逃生的機會?右腕一翻,短匕繞開張松齡的阻攔,再度刺向他的頸部動脈。張松齡後退半步,抬腿向此人的襠部踹去。對方側身讓開,短匕首第三次刺到張松齡咽喉前,近在咫尺。
“該死!”張松齡不得不迅速後退,躲開匕首的攻擊範圍。兇悍的土匪緊追不捨,刀刀直戳年青人的要害。張松齡仗著腿腳便利向後猛跳數步,拉開半米距離,右手朝腰間一探,拔出了壓滿子彈的盒子炮。
“饒命!”土匪僵在了前撲路上,手中的短匕無力的掉下。“好漢饒命,我家裡”
“乒!”一聲脆響打斷了無恥者的乞憐,但開槍的卻不是張松齡。他驚愕地抬起頭,看到三個彩色的身影疾馳而來,裙發飄飄,被風吹起數道流光。
是剛才被土匪追殺的那三名女子,走在正中間的那個明顯地位稍高一些,開槍殺人的也是她。另外兩個則是一對雙胞胎姐妹,騎著同樣的棗紅色駿馬,穿著一樣的淡粉色蒙古袍,連發型和飾物也成雙成對,令人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的倒影!
“看什麼看,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來!”被張松齡盯得渾身難受,雙胞胎姐妹當中靠右側的一個豎起眼睛,厲聲呵斥。
“荷葉,別使小性子!”還沒等張松齡來得及尷尬,走在正中間的女子主動開口替他爭辯,“看你兩眼又不會少塊肉?!今天如果不是兩位壯士仗義出手,咱們三個,這會兒恐怕就得自己抹脖子了!”
她說話的聲音不高,卻透著一股子不容反駁的威嚴。雙胞胎姐妹立刻收起了怒容,可憐巴巴地跟在她身後,用非常小的聲音嘟囔:“人家只是不習慣被他這麼盯著麼?又沒說不領他的情。況且剛才主要功勞也不該歸他,那個高個子大哥才是”
“好了!不說話,沒人把你們兩個當啞巴!”走在正中間的女子收起小巧的短槍,翻身下馬,“烏旗葉特部左旗斯琴,見過壯士,多謝壯士的救命之恩!”
在馬背上看不出來,當她走到近前,張松齡才意識到此女居然差不多跟自己一樣高矮。心中不覺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