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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難的意圖後,才自稱要回書房寫論文。

趙師傅一聽女兒要用腦,立刻卸下了剛剛端起的架子,一路追到書房門口:

「你別對著電腦太久了啊…我昨天給你買了藍莓,你拿進去吃…坐一會兒就站起來動動,曉得不?餓了叫我,我給你切個水果拼盤兒進去!」

趙新語一個勁兒地說著「曉得了」,急急關上了房門。

緩衝了好幾分鐘後,趙彰信的注意力才回到客廳裡,他叉著腰轉過身來,想起了甘藍這檔子事兒。

甘藍重又站起來,待他坐下後自己才坐。

「新語老是跟我說,趙師傅您特別關心她,是個遠近聞名的好父親,看來的確如此啊。」

甘藍說著,滿目是由衷的感動。

趙師傅看出了甘藍打的感情牌,不過他並不反感,毫不避諱地說:

「我本來就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家,從小身體就弱,沒有我打理生活,根本不行。現在她媽又跟我離了婚,我心裡愧得很,生怕孩子得不到足夠的愛。」

甘藍卻不以為然,說趙師傅給他女兒的關懷,比起許多貌合神離的「完整」家庭的雙親所給,要面面俱到得多。

趙彰信深看她一眼,轉移話題說:

「聽說你們飯店之前出了食物中毒的事情,還是自己人乾的?」見甘藍沉下臉點了點頭,趙彰信又極有先見之明地說:「我就說嘛,家賊難防,所以我從來不帶什麼徒弟,教會他餓死你不說,還冷不丁地從背後捅刀子。」

甘藍受教似的點頭,誠懇地說如果金師傅當年聽聽趙師傅的建議,也能有個防備。

「但是,他老金頭兒帶的你這個徒弟,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趙彰信回想起甘藍做菜時沉穩老練的模樣,評價倒也是發自內心。

甘藍則連說幾個「不敢」,稱在趙師傅面前,她要學的還太多了。

「你有這個覺悟,倒是跟我年輕的時候很像。」趙彰信說著,伸手要去拿煙,甘藍一看,正要去兜裡摸尋打火機時,才意識到她不帶這種東西已經很久了。

誰知趙師傅也只是拿起煙在鼻間嗅了嗅,便放下了。

「在館子裡炒菜,要是生意好,固然掙錢多,但是終究也就是個廚子,炒不出地位嘛。」

甘藍也附和說:「確實,廚藝再精進又怎樣,不瞭解人情世故的話,做的菜就不接地氣。」

趙師傅讚許地頷首,覺得孺子可教。

「我先跟你說清楚:一般人來求我做事,我都是很難得幫的。這次一是看在新語的面子上,二嘛,你確實也是個機靈的人,機靈的人就該去需要機靈人的地方。我給你在省X局的食堂安排一下,之後的事,修行在你個人。這麼說明白不明白?」

「爸,你太耿直啦!」

趙新語其實一直在房門後偷聽,趙彰信這麼一說,她猛地開門跳了出來,把客廳裡的兩人都嚇得夠嗆。

甘藍被留在趙家吃了頓飯,離開時,在樓道里,趙新語有些落寞地問她:

「甘藍,你會變成和我爸一樣的人麼?」

在一級樓梯上停下腳步,甘藍溫和地笑笑,對她說:

「可是你爸,他很愛你,甚至…也還關心著你媽媽。」

趙新語無言地抿抿唇,她總覺得有些不放心,又追問道:

「你真不告訴白芷麼?她要是真走了怎麼辦?」

甘藍靠在牆上,肩頭垂了下來,無力地說:

「我這幾天想過了,與其把我的行為美化成呵護她的方式,還不如說是一種逃避的手段。整天在一起談論陽春白雪,固然很美好愜意,可我現在懂了,僅有這些是不夠的,即使沒有莊良這件事,問題也會以另一種形式而凸顯。」

趙新語憐憫地搖搖頭,覺得所有工作後的成年人都是不可理喻的,連談個感情也這麼思前想後、磨磨唧唧,跟她幻想的小說情節迥然不同。

「你說啥?!」

醫院走廊上,袁隨聽了甘藍的話,驚訝而費力地睜大了眯縫眼。

「噓!吵什麼!」

甘藍堵住他的嘴,怒目道。

「可是師姐,你怎麼能走,你可是我們的支柱啊。」

吳菁也怯懦地在一旁幫腔。

甘藍鬆開壓在袁隨嘴上的手,又命他安靜,不許再一驚一乍的。

「你們以為我想?不走的話,待在一起喝西北風,又怎麼樣呢?」

袁隨雖無話可說,臉上卻仍舊很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