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便願將他所知點點滴滴盡數與你傾訴。
尤記得08年地震後,「的哥」們的隊伍成群結隊地排在去災區的路上,滿載著救援物資,一度是災難中十分令人心暖的畫面。
甘藍遇到這位,屬於能夠輕易陶醉在電臺歌聲中丶並情不自禁跟著哼唱的型別。他正發揮到忘情處時,對講機裡傳來了同事帶著穢語的呼叫,嘈雜的電流聲中,一個低沉的男聲抱怨著:
「媽的,會展這邊太堵了,走都走不動。」
司機大哥回覆道:「你龜兒背時,糖酒會你往那兒開。」
吱吱的雜音再度響起:「哪個砍腦殼搞的糖酒會,好幾天了,老子車頂子錢都賺不回來,又不敢給家裡說,婆娘娃兒還等著吃飯呢。」
這邊的司機大哥安慰了同伴幾句,勸他別心焦,下午去機場排兩趟,至少保個本兒。
他們的對話結束後,甘藍開口問道:
「師傅,幹你們這行,挺不容易的吧?」
司機師傅一聽甘藍開了話頭,在後視鏡裡瞟她一眼,馬上調低了收音機音量,答道:
「是不容易啊,但又有啥法子,我們就只能靠這門手藝吃飯,苦是苦點兒,可是回家一看見兒子,就覺得啥都值了。」
他一談起正上初中的兒子,就更是滔滔不絕,從學習成績聊到運動會得的獎項,如數家珍。
車程不長,到達後,甘藍對司機大哥說了句「生意興鹿,便付錢下了車。
白天的琴臺路上,能看到許多挑擔的小販。不同的叫賣聲中,論悠長,要屬賣豆花兒的:那婉轉的一聲「豆花兒~~」,準確地抓住了民歌的精髓;論特別,便要屬賣「丁丁糖」的,此種小販走街串巷時,會手執鐵片與小捶,敲出「叮叮」之聲,作為售賣麻糖的標誌。
而當人們要購買時,通常也只簡略地喊聲:「誒,豆花兒!」或者「等著,丁丁糖!」,那小販就會停下,撩起擔子上的塑膠薄膜,麻利地開始秤量。
甘藍漫無目的地走著,坐在街沿的花壇邊,望著一處車位發呆,許久後,手上才有了動作。
當趙新語到達約定的這家星巴克時,一眼便瞧見了桌前雙手捧杯丶正在出神的甘藍。
「喲,玩兒憂鬱吶?要不要我幫你照一張,做個美圖,然後你好發到朋友圈裡?」
甘藍任她挖苦著,毫無還嘴之力。趙新語在電話裡就已聽出甘藍心情不好,因而也不計較,自去買了一杯咖啡陪她,又問她是不是和白芷吵架了。
甘藍搖搖頭,又點點頭,臉上增添了些求人時的窘色:
「你先前不是說,你爸爸他…認識很多人麼,我想求他幫個忙。」
「說來聽聽。」
趙新語用吸管攪動著杯中的冰塊,頭也不抬地問。
「我不想在飯店裡做事了,能不能拜託你爸。。。把我介紹到機關單位的食堂裡去?就像他年輕的時候那樣。」
趙新語忽地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銳利的眼光盯住甘藍。
「理由呢?不充足的話,我是不會答應幫忙的,所以,先說服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1 章
甘藍已經很久沒在自己租住的房子裡睡過覺了,先前曾一度打算退掉,現在看來,租期未到也彷佛是老天的安排。
躺在床上,被褥有些灰塵的味道,蓋起來也覺潮溼。甘藍睜眼躺著,直直瞪著天花板,右手觸不到的,便用一串鑰匙來捏著代替。唯能聊以慰藉的,是此刻的雙雙無眠,和相互惦念了吧。
數天後,甘藍準時到了趙新語家樓下。下來接她時,趙新語千叮嚀萬囑咐地說,她爸這個人,特別喜歡別人給他戴高帽子,建議甘藍拍馬屁的時候帶點兒技術含量,別拍蹄子上去了。
甘藍隨她上樓,提著按趙新語的指示買的大紅袍,恭敬地給趙彰信問好。
和那次大賽時相比,趙彰信在人前的派頭顯得更足了些,據趙新語說,這是因為他最近又被提了個什麼會長,得意勁兒還沒過去的緣故。對於甘藍這個人物,趙彰信倒是難得地有些印象。說是「難得」,是因為他通常不會在無用的小人物身上費心思記憶,可甘藍年紀這麼輕就取得了僅次於他的成績,倒得來了他的另眼相看。
一看那禮盒裝的大紅袍,趙彰信就知道了是誰給的甘藍提示——心思用得如此之深,女兒這麼想幫一個人,好像還是第一次。
趙新語看著甘藍入座,又在趙彰信的臉上觀察了一下,確認他沒有任何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