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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那太子會如何待她?她回去靜雲庵該如何向心印師傅交代?

再說青瑣在院裡呆得久了,眼看著時辰一點點的過去,心裡焦急萬分。喊了半天不見有宮人過來,明白那些人肯定奉命躲起來了。情急抬眼量視了紅牆,一棵高大的梧桐聳立在高牆邊,有繁茂的樹枝正探出牆外,心裡有了大膽的念頭:爬牆出去。

青瑣爬過天香樓後院的紫槐樹,那時紫花綴滿枝葉,她就爬上去摘。胖婆是不允許她爬樹的,說是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每次在樹上她總會看見紅柳在廚房裡吆喝著,看見她的小身影在樹上就揮動著柳條來趕她,每當這時,青瑣就機靈得如狸貓般從上面滑下,一溜煙的跑開了。

這回青瑣也是三下兩下的上了梧桐樹,攀過茂密的枝葉,她的眼光俯視牆外,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她忘了那樹是長在裡面的,牆外空闊一片,她怎麼下得去呢?

第二卷 第十章 畫梁語燕驚殘夢2

“有人嗎?”她開始叫,“小翠!小環!”

沒人應答,她低咒了一聲,猶豫著往下面看了會兒。一手攀著樹枝沿牆頂來回走,有了主意,她開始解身上的腰帶。正在這時,她聽見不遠處的樹叢裡傳來輕微的乾咳聲。

原來樹叢裡隱著一個人,因為是家常的青灰色的袍衫,在綠意盎然的樹林裡並不顯眼,青瑣一時沒注意此人是何時出現在裡面的。那裡連線通往外面的遊廊,想必是從廊外過來,看見牆上有人,倒先躲到樹林裡去了。

“你是誰?”青瑣長了心眼,仔細的往林間掃視過去,太子宮裡無人著青灰色的,想是什麼皇族子弟,她要看仔細了再作論斷。還在探身望著,那人倒大方的從樹下閃了出來。

青灰色的袍衫上披散著幾縷黑髮,用同色的發巾束著,這種裝束明明是很普通的,可襯著他清秀無甚表情的臉,反讓人有幾分散漫之感。此時他站在離她不到十幾尺停住了腳步,神情專注地看著她,不言不吭,好像在看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青瑣已經解了腰帶,將其一頭綁在樹枝上,一頭雙手蜷著,叫了一聲:“下了!”人就順著帶子輕盈盈的下來。那少年眼看著一抹湖青如葉如煙飄落,那原本暗淡的眼神變得光彩有神了。

青瑣抬眼扯了扯腰帶,見扯拉不下來,也就隨了它了,面呈得意之色,朝著他微微施禮後,只顧往前走。

“你叫什麼?”那少年突然開口。

“青瑣。”青瑣響亮的回答。方抬頭再次看他,那張臉極是雲淡風清的,卻冷得讓人不敢逼視,那雙眼睛又讓她似曾相識,目光凝聚在她的身上,既平靜又魅惑的…緊接著他一笑,這讓青瑣有一陣的恍惚。

“你是什麼人?怎麼在樹上?”他繼續問。“丫鬟。被關在裡面了。”青瑣答道。他又是一聲輕笑:“皇兄宮裡也有有趣之處。”

青瑣明白他是誰了,這麼多天的宮廷生活,她自然知道些皇室內情:“二皇子殿下。”她再次施了禮,急步走開。

天清早在天濂大婚前來過太子宮,看天濂不起勁,他就不再主動過來。因為自襁褓裡已喪母,宮中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又都在天濂身上,他一直被人忽視,所以從小養成孤傲冷僻的性情。宮裡也只有天濂和他關係近些,天濂昨日約好和他去馬圍場,等了很久不見蹤影,只好來太子宮找他。

眼瞧著青瑣一直往前走,他也不再追問,望著她邁過石橋,走到遊廊處卻被兩位迎面而來的宮人攔下了,他看著他們在爭執著什麼,接著那叫青瑣的鼓著腮幫子回來了。

青瑣垂頭喪氣的走著,闌池她是去不成了,太子設了重重關卡,不會讓她出去的。眼前煦日當頭照,這時候小姐怕是等不了回去了。也不知道她和小姐何時還能見面?只能指望著太子早點放她走,可是,她止住腳步,前面有瀑布在假山上潑撒而下,水波在烈日的映照下,四處輕漾,幻成綺色七彩,耀眼奪目,便忍不住閉上眼睛,搖頭,嘆息。

這樣恍恍惚惚的走著,等她清醒過來,人已經來到了藏書閣。老宮人開心的朝她咧嘴笑著,想要和她說些什麼,忽然的倒頭便跪:“參見二皇子殿下。”她一轉頭,那二皇子原來一直跟在後面。

青瑣疑惑的看了看天清,步入了閣內。在裡面找了本書,坐在雕窗旁看起來。天清也是一聲不響的,並未打擾她,隨意的翻弄著。

因到了晌午,晴暖的日頭逐漸顯熱,碎金的光透過輕薄的窗簾照進閣內,映著濛濛暈暈的二個人影。倆個人安靜極了,偶爾青瑣會毫不客氣的過去向天清指教,天清也會輕聲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