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她有點疑惑,又有點心虛。
她確信她和他不認識,可是在他這樣的目光注視下,她居然有一種對不住他的感覺。
好象她真幹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還把人忘的一乾二淨了。
她心虛什麼啊!
她又沒真的始亂終棄過。
“秋兒?秋兒,你在屋裡嗎?”
秋秋吃了一驚。
師父來了?
糟糕,怎麼這會兒來了呢?昨天師父過來,屋裡有條來歷不明的龍,好在龍個頭兒小,往花生殼裡一藏就看不出來了。這會兒可不成!今天不但這龍在,這龍的主人也在,他這麼大個兒,總不能把他也藏進花生堆裡吧?
“秋兒?”
師父知道她在屋,秋秋忙應了一聲:“師父,我在呢。”
這人嘴角噙笑看著她,不緊不慌的,讓秋秋急得都想找個地縫——可不是她自己要鑽,她是要把這個氣人的傢伙給塞進去。
這屋裡可沒個藏人的地方,床底下?不成不成,床底下塞了兩隻大箱子呢!櫃子裡?那更不成,櫃子裡填得滿滿的,除非他突然變成個拇指少年,才能勉強找著一席之地。
嚴姑姑可不知道徒弟急的都要上房了,直接推開了門。
秋秋保持著一個驚愕而不知所措的表情看著她。
嚴姑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目光在屋裡一掃,沒什麼事兒啊。就是桌上堆了一堆的紙,徒兒好端端的站在那兒,看起來又恍神兒了。
她這個走神兒是老毛病了,嚴姑姑也不放在心上。哪天不走神兒幾回這一天就不算過了。
“你收拾收拾,跟我去前面。”
秋秋還沒回過神來呢。
這這真是眼睜睜的大變活人啊
她早就知道了這個是個修真的世界,這裡的一切不能用常理去推斷,也沒法兒用什麼邏輯去推理。
那人剛才坐的地方空蕩蕩的,整個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不見了!
嚴姑姑也一點兒異樣都沒發現,看她不動,直接自己動手,開啟櫃子拿了一件新做的還沒上身的荷花紋落霞裙:“快換上。”
秋秋有些遲鈍的接過裙子,嚴姑姑催她一聲:“快換吧。”
“噯”
秋秋左右看看。
那人是已經離開這間屋了。還是還是隻隱匿了身形。
要是他還在這屋裡,她要換衣裳的話,那,那怎麼能行啊!
嚴姑姑都對她沒脾氣了。秋秋不動,她就自己上手了,伸手把她領子邊的一個帶結拉開了:“快點吧。”
秋秋忙說:“不用,師父,我自己換吧。”
她左右看看,只好走到屋角的書架後頭去換衣裳。
嚴姑姑忍不住笑,邊笑邊搖頭。
自打收了徒弟,她一天裡笑的次數,比往年一年裡還要多。
“你瞧你,跟師父還有什麼不好意思啊?難道你覺得你成大姑娘了。連師父都成外人了?”
秋秋心裡都亂成一鍋粥了。
“師父你在說什麼啊。”秋秋用最快的速度把衣裳換好。一邊還疑神疑鬼的左右張望。
那人
不會還在屋裡偷看吧?
應該不會的。
怎麼說那人看著眉清目朗的。不象個猥瑣的人。
再說真論起姿色來,這人足甩她一條街。
人家至於偷看她啊?
秋秋摸了一下衣裳,從書架後走出來。
嚴姑姑上下巡逡一眼:“不錯。當時我就看這料子顏色好,穿上果然挺合適。”她招了下手:“你過來,我替你把頭髮再梳一下。”
秋秋坐在窗戶前,嚴姑姑開啟妝盒,拿梳子替秋秋把頭髮又重梳了一下,繫上一枚珠花,拉她站起來:“咱們走吧。”
秋秋只能跟著嚴姑姑出門,臨出門的時候她還回頭看了兩眼。
這一去秋秋心不在焉的,嚴姑姑路上囑咐她什麼,她也都沒聽進去。
到了前院。前院果然是來了客人。
不過不是從前秋秋她們猜測的男客,而是兩位女客。一位已經上了年紀,發白如銀,但是一張臉卻仍如芙蓉出水似的嬌嫩。另一位年紀看著還小,梳著雙丫髻。
看著小,當然不代表實際年紀就小了。秋秋一腳踏進這個修真世界,學到的第一個道理就是人不可貌相。看著人家小,說不定人家的年紀都能當她姥姥的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