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得到半分同情,你,不配。”
驀地掙脫他的控制,寧玉華把頭撇開,“皇上不必如此!”
“不演了?”他反而還有期待。
舉目直視,寧玉華紅暈未消的臉孔已然變得尖利非常,“大家各行其責而已,你會答應娶我,並非看好我的哥哥,而是若娶了我,便與北狄皇儲之爭又添了一股勢力,北狄越亂,對皇上越有力。”
至於說到喜歡,說到呵護備至……是她一時昏了頭腦,不該心生妄想!
都是相互利用罷了!
“愛妃所言詫異。”她不願意再演下去,楚蕭離卻很想與她配合到底,“既是互利互惠,你方才在期待什麼呢?是朕會錯了意思?還是你明知如此,偏要自取其辱?”
寧玉華一僵,那才將被她避開的手又伸了來,修美的長指拂開她微有凌亂的長髮,為她拉起她先前出來時候故意鬆垮露出肩頭的寢袍。
他的動作翩翩爾雅,對她靠得又是那麼的近。
他的每次均勻平和的呼吸她都能滴水不漏的感受到,沒有歡喜之情,沒有盛怒之意。
他對待她的方式,如同對待一件沒有感情的擺設,沒有魂魄的器皿。
他竟然……未將她當作人來看待!
可是哪怕她只是一件從沒入過他眼的陪襯,他也不允許她搔首弄姿。
故而他已將她放在該擱置的位置,她就不該胡亂動作。
這一次是他親手把她重新擺放好,下一次是怎樣的後果……難說了。
一邊悠閒替她做著整理,一邊,楚蕭離漫不經心的說道,“今晨朕收到北狄密報,近來你哥哥親自領兵,鎮*壓邊境部落有功,風頭無兩,連那些中立許久的大臣都有許多歸順於他,再而……”
話到此,他有意一頓。
鬆開觸碰她的手,收身退回,端坐,幽冷的目光將她全然籠罩——
“北皇病危。”
她陡然一僵,霎時瞠大雙眼,像是想要向他求證此事真實與否。
楚蕭離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眼底連最先的零星厭惡都找尋不到。
“比姿容美貌,你不如賢妃一絲,論聰慧睿智,你不及淑妃一毫,別的妃子不得朕喜歡會想方設法討好朕,你卻反其道而行,你說,這樣的一無是處,朕留你何用?”
說到這裡,他站了起來,高高在上的將她輕視著,“看在寧玉書如此賣力的份上,朕尚且留你一命,愛妃,在朕的眼皮底下過活,方知見好就收,不會再有下一次了,至於皇后之位,從來都沒你的份。”
不該你的,連想都是奢侈!
他留下來就為對她說這個?
寧玉華癱坐在地,贈給自己一個嘲諷至極的笑。
不該她的?
她的皇后之路到此為止?
不!
還沒完呢!
……
雅園外面有一方寬綽的平臺,前有碧湖風光,四下竹影隨風婆娑,美不勝收。
楚蕭離孤身行出,先是被一陣刺眼的晨光灼得片刻不能視物。
他不耐的眯起星眸,露出抹厭煩的神色,再而等到他適應了光線,最先望見正前方湖泊上那不成型的八角亭。
亭子另一端有幾個工匠正在那處敲敲打打,聲響在湖面上盪開,傳出了老遠,正在這個時候,忽然得哪個驚恐極了的大喊‘要塌了’!
眾人跳湖的跳湖,躲閃的躲閃,跟著是轟然坍塌的聲音。
轉眼間,連那剩下的八角亭都不復存在,而將湖兩端連線的石廊全然塌陷進了湖中,生生露出個缺口來。
楚蕭離光是望著都能想象昨夜打得有多激烈,不禁有些發怔。
“哎呀,真是好險吶!”
忽然響起了慕容徵悠閒的風涼聲,楚蕭離移眸尋望去,才發現平臺左側的玉石桌邊,他素來器重的賢相正老神在在的端坐在那裡煮茶。
得他望來,慕容徵對他舉了舉茶杯,邀請,“皇上可要過來小飲一杯?”
楚蕭離斷然拒絕,“不必了。”
此刻他心裡記掛著哪個,還需要講出來?
慕容徵回身望那塌了的八角亭一眼,還有幾個工匠不曾游上來,鬧騰得厲害。
他嘴裡滿是遺憾,“臣下今日起了大早,便特來與皇上請安,還好臣下來得及時,不然走到一半時,這亭子若是塌了,臣下一命嗚呼,再不能為我大楚效力,不能為皇上分憂,真是……老天保佑。”
“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