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再情不自禁的回味起昨夜發生的所有,不禁,她雙頰泛出羞澀的紅暈,帝王寵的滋味,實在讓人貪戀。
默了一會兒,玉足沾地,探手伸向備在旁側小案上的新衣時,她想了一想,轉拿起昨夜那件沾了迷香的寢袍隨意將無暇的身子裹上,遂,赤腳行了出去。
楚蕭離坐在床對面的長榻上,在他的身後是兩扇雕花木窗,窗未開,光線自雕紋鏤空的縫隙自外向內滲入,正好將他身形輪廓柔和的勾勒了出來。
他雙腿交疊,很是閒適自若的姿態,一手曲放在旁側的軟枕上,一手捏著信箋,垂首細看上面的內容。
寧玉華來到他的跟前兩步,頓足半蹲半跪下去,話音嬌軟,“臣妾……向皇上請罪。”
言罷,她抬起如水杏眸望去,正好迎上楚蕭離的直視。
雖他看似冰冷無情,深眸若幽灘,可這相視一眼,又叫她心神盪漾。
床褥上灼目的痕跡已然乾涸,失去了原本鮮豔的顏色,卻是向人昭示了不爭的事實。
從今日起,寧玉華真正成為了楚皇的女人!
心中剛冒出此念,忽聞楚蕭離呵聲輕笑,諷刺意味十足,“你們兄妹兩都是能耐人,一個在北狄擺弄權術,摒除異己,一個在我大楚機關算盡,寧玉華,你竟然敢對朕佈局。”
他每個字都說得極輕,彷彿是在與他的妃子稀鬆平常的對話,用著男人對女人應有的語調,溫柔有,寵溺也有。
可,細細咀嚼,這些不過是她想要,卻求不得的。
寧玉華早就料到他會不悅。
但凡強勢的男人都不會喜歡主動出擊的女人,更何況楚蕭離身為一國之君。
他有想要愛護的心頭好,只不是她罷了。
不是也沒關係,她不在意。
誰讓他是皇帝呢?誰讓她是他後宮裡無數妃嬪的其中之一?
說到底他們都是一樣的,身處各自的位置,做著分內的事。
對於后妃而言,不爭寵,活著與死了無異!
“臣妾之罪!”埋下頭,雙眼含淚,寧玉華面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慌和失措,啜泣道,“臣妾自知犯下難以挽回的罪過,那也是因為……因為臣妾實在沒有辦法了……”
楚蕭離笑著,看不出喜怒,興致問她,“你沒有辦法?”
他的語氣分明柔和無邊,卻又有著寒徹人心的涼薄,寒氣逼人,聽的人為之顫慄。
寧玉華無法確定他的情緒,只好小心翼翼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眼前那張臉容笑意不測減退半分,眉目彎彎,眸若幽潭,總是含著幾許零星閃爍的光芒,捉不著,摸不透。
微有上翹的嘴角似乎永遠帶著一抹志在必得,不多,但你總會知道這點自信他是有的。
他對你瞭如指掌,而你對他一無所知。
對著這樣一張俊美無匹的臉容,寧玉華連早就編織好的謊言都無法繼續下去。
不明所以的變得支吾……
“臣妾、臣妾自北狄嫁來,一心只為兩國交好,可是皇上專寵淑妃姐姐!臣妾吃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皇上——”
不知是情緒使然,還是她心裡莫名恐慌,不由自主的就用手將楚蕭離的衣襬緊抓!
“皇上給臣妾一個機會,臣妾往後會好好伺候皇上的!”
楚蕭離全當她是個笑話,“你向朕求這個機會,是以著北狄公主的身份來求,還是以朕的妃嬪來求?”
“我、臣妾……”
“宮裡那麼多的女人,若朕都要給機會,豈不要累死朕了?”
她怔怔然,盈滿淚水的美目裡全是不可置信!
楚蕭離身為天子,怎能說出如此輕佻的話來?
到底當她們這些後宮裡的女人是什麼?!
“如何?朕說一句實話,你就受不了了?”楚蕭離依然笑著,唇邊的溫柔化作殘忍。
他傾身靠近了她,霎時陌生的冷香將她包圍,這與昨夜的炙熱完全不同。
自然,她一直都該明白,他對待她的那些,都是她騙來的!
見她將腦袋深深的埋了下去,大有躲避自己的意思,楚蕭離俊龐上的冷笑倏的擴大,戲謔道,“你既已在朕這裡騙得一*夜,何以哭喪著臉?莫非你還期望僅是這一*夜,朕就對會對你呵護備至?”
掂起她的下巴,他細細將她楚楚可憐的臉孔打量,忍不住要誇獎她,“你倒是會演,眼淚說有就有,只可惜……在朕這裡,哪怕你流的是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