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在這一瞬間,把退婚這件事做完,他心裡很輕鬆,歐陽家還算守信,對於孃親臨終的託付也算一個交代,另一方面,沒了婚約的舒服,情竇初開的荊葉終於可以去尋找莫土的那個姑娘了。
在荊葉心裡,她皓齒明眸,如春風暖流,讓她沉醉迷戀。
“是嗎,那現在可晚了”,陰沉的話語聲響起,荊葉和歐陽緒均是一怔,一剎那歐陽緒身後的老者陡然發難,無形中一記掌刀直向著荊葉打了過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荊葉心神一顫,胸中一堵一口鮮血猝然噴了出來,向後倒飛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只是方才一剎那的迷濛中,他手心一涼,袖間似乎多了一件東西,再看去面有慍色的歐陽緒手指白皙,那金色指環已然不翼而飛。
“走!”
荊葉心裡一驚,縱身一躍到了白狼背上,白狼身形極為敏捷,三兩步便跨出了門檻,直向著院外狂奔。
“好小子,倒是跑得快,莊主不必擔心,這事就交給我了”,歐陽緒身後的老者陰沉道,說著不待歐陽緒回答,身形一閃,只向著白狼追了出去。
也就在這時候,歐陽榮到了門口,隱隱可見奔跑跳躍的白狼和他身上的白衣少年,以及目光陰沉的老者,一瞬間他腦海裡思緒飛快,便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恨的咬牙切齒,腳下步伐急展向著老者追去,口中冷聲喝到:“紫玉,你要作甚?”
那名被歐陽榮稱作紫玉的老者冷笑著回過頭來,戲謔道:“二爺,你裝傻麼,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明白”。
白狼的速度飛快,一口氣狂奔了數個時辰,夕陽漸落,夜幕西遮,荊葉俯在白狼背上,低眼瞄著攥在手裡的那枚黃金指環,腦海裡不住的漂浮著歐陽緒在桌上敲下的四個字:“葉兒,快走”。
這一幕有些匪夷所思,好在他應該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至於婚約,那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歐陽家的小姐,荊葉可不曾有非分之想。
方才房間裡的一幕,很明顯堂堂鑄劍山莊的莊主歐陽緒被人挾持了,而且那個人應該就是他身後的那名會發老者,這多半又跟燕子樓有關係吧,要知道歐陽家的兩位莊主當年可都是入過樓的。
荊葉心裡想著,卻也有許多疑惑,便在這時,白狼終於到了山外,遠處有一座山,山的前面有洮水,洮水東流,河上有一座橋,現在橋斷了。
因為有人斷橋橫江,等著他,或許還有他想要的答案。
遠處,斷橋上,刀光劍影,靈氣揮灑連天。
兩人身法奇快,在湍急的水面上如履平地,水花飛濺,法器鏗鏘,驚天的大戰正在進行著,而其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灰白長髮,瘦削麵容,陰鷙目光,正是先前歐陽緒身後的老者。
另一人,似乎他也是見過的,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時間過了這麼久,那人似乎變化不大,父親的結義兄弟,鑄器山莊二莊主,歐陽榮。
第三章 九鷹連弩擊長空
斜陽西沉,洮水波光粼粼。
斷橋上的大戰卻愈發扣人心絃,如此對戰廝殺,荊葉前所未見,靈氣揮灑如龍,劍氣呼嘯如虎,寒芒碰撞,水波激盪。
歐陽榮已經殺紅了眼,手上長劍,劍氣飛馳,紫玉道人衣衫上出現數道血口,拳掌之間卻是勁風疾疾,靈光閃耀,不住的阻擋歐陽榮的劍招。
兩人舉手投足都是翻雲覆雨的手段,荊葉想起了那個當年在莊園外一掌打死六名燕子樓殺手的和尚,只不過那是一瞬間的,遠沒有眼前的大戰驚險壯觀。
白狼止住了腳步,粗大的狼爪不停的在地上撲朔,掀起層層沙土,像是感受到了斷橋上濃濃的敵意,它的眼眸變得有些猩紅,鋒利的狼牙摩擦著發出“哧哧”的聲音,似乎在宣誓它的戰意。
“這就算是修士了嗎?”
不得不說這是很遺憾的一個話題,他,自己至少現在還算不上一個真正的修士,大約從七歲到莫土山脈,他就一直停留在靈根境之前的煉體階段,只有擁有了靈根,才稱得上修士。
他沒有靈根,自然算不上修士,靈根現而顯神,歐陽花已然到了靈神境,果然和他很是不配。
“紫玉,如你這般,壞事做盡,就不怕遭報應麼?”歐陽榮亂髮紛飛站在河水中,盛怒不止,手下長劍靈氣揮灑,劍招迅疾靈巧,直繞著紫玉狂攻。
“二爺,沒想到,你進步這般快,蜀山落雨劍已然爐火純青了,看來距離凝冕不遠矣,我是真小人,可我記得誅殺荊英你可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