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沒說什麼,心神不寧的把剛點著的煙踩滅,道: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點,我不知道你跟這個虎子到底是什麼交情,好到什麼程度,能好到他結婚親戚鄰居都不知道,就你一個人知道,你真不感覺奇怪麼?
大叔的這句話,真的問到點子上了,我跟虎子是什麼交情?說實話,六年前的關係的確可以,跟著一個大哥,又是因為同一件事兒跑路,算的上是患難之交。然後呢?我們之前長達六年的空白期沒有任何聯絡。
他忽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我的電話號碼,就把我召喚到了千里之外的東北,而且遇到的事兒,一個比一個怪異。
我忽然有種被算計的感覺。雖然不知道我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大動干戈,但是我確信,他時隔六年之後的召喚,絕對不只是婚禮那麼簡單。
這讓我有點憤怒,大爺的,你說一聲來,我從福建就跑來了,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別說算計不算計,連口茶水都沒喝到吧?
人在生氣的時候總會做出一點出格兒的事情出來的,幾年來在師父老頭的教育下,也因為我端的飯碗跟字有關,我基本上都改掉了身上的草莽氣息,現在卻忽然冒了出來,我抬頭看到虎子家的院牆邊上,堆了一個草垛。
我就不顧師父跟大叔的阻攔,爬上草垛,我心裡就想,我看你小子到底整了什麼么蛾子。
師父還在下面叫,這都六點半了,等下他就回來了,你不能等會兒?這樣偷看人院子,成何體統!
我擺手道:多大事兒!我從福建跑來,就偷看他,他還能吃了我?
我一轉頭,卻立在了當場。
這時候已經六點半了,天已經有點昏黑,可是我眼睛視力很好,我看到虎子家的院子裡。灑滿了紙錢。
就是那種送葬隊伍沿途丟的那種草紙剪成的紙錢。
而在院子間,站了一個穿著大紅棉襖的女人,長長的頭髮沒有遮住她白的發慌的臉。
真正讓我如墜冰窟的,不是她的臉,而是臉上那猩紅猩紅猩紅到妖豔的紅唇,正抹了一個悽美的弧度。
她在看著我,對我冷笑。
第九章類似錯覺
我是站在草垛上看到那個盯著我看的穿著紅色棉襖的女人,只感覺她那鮮豔的紅唇讓我渾身發冷。
如墜冰窟的感覺,這讓我一瞬間都忘記了說什麼,只是盯著她看,但是這個時候,怎麼說呢?如果是在荒郊野嶺的一個亂葬崗,我看到這樣的一個女人,那就不用想了,我肯定把她當成女鬼。
但是現在呢?現在是我兄弟的院子裡,草垛下面還站著一個奇門遁甲傳人,一個對道家捉鬼多少知道一點的半吊子術士。
所以,我就算懷疑她是一個女鬼,滿院子的紙錢也詭異到讓我認為她是一個鬼,我還是不能失態的先對她招了招手,道:您好,開一下門可以麼,我是虎子他兄弟。
她還是如剛才那樣看著我,對我緩緩的搖了搖頭,然後轉身,緩緩的朝屋子裡走去。
我師父聽到我說話,還問我道:怎麼回事兒?裡面有人?
我說對啊,裡面有一個穿著紅棉襖的女人,不過我讓她開門她不鳥我。
也就是師父跟我說了一句話,我瞬間感覺不那麼恐怖了,這跟走夜路是一樣的感覺,一個人的話可能會感到恐慌,有隊友的話就不會,我就想繼續叫這個女人一下,可是一轉頭,院子裡空空如也!別說那個女人不見了,就是地上的紙錢也全部都不見了!我大罵了一聲我草,就連滾帶爬你的從草垛上跳了下來,對著我師父道:這虎子院子裡,絕對有古怪!
他拍拍我的肩膀道:別慌,有什麼話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就說我看到地上滿地的紙錢啊,院子裡還有一個有著猩紅嘴唇的女人,可是我一轉眼,就什麼都看不到了,那不可能是幻覺,我閒著沒事兒了天天幻覺一個女人嚇自個兒?
我師父也沒有像別人那樣聽完了安慰我什麼的,依舊是從他的揹包裡拿出龜甲銅錢,就地卜卦。
龜殼一搖銅錢一撒,我師父在那邊掐掐算算的,搞的我也不敢打擾,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道:不對啊,按卦象上來說,你最近行天大的氣運,只能遇貴人生財運,點子這麼高的人,是不會看到不乾淨東西的。
他說的這個我倒是懂,也就是說一個人運氣好的話,遇到的都是好事兒,只有那種運氣極差的主兒,心態不行,才會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所以我聽了師父的卦之後搖頭道:就這我也叫行大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