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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索托先生。

在索托的調查中,有這樣一組資料特別有意思:

發展中國家的國民,擁有不動產價值萬億美元,幾乎相當於世界上20個最發達國家主要股票市場裡,全部上市公司的總市值;而這些民眾所擁有的居民儲蓄量,則相當於1945年以來,世界所有外國援助總和的40倍!

按照我們的印象,發展中國家其實就是窮國的代名詞,國家窮,老百姓自然也富裕不到哪去,不過,從索托先生調查的資料來看,這些佔據了世界上80%人口的發展中國家,儘管有的地方餓殍滿地,但是卻不是一無所有,甚至可以說相當富有。

怎麼樣?這樣的情節是不是能讓我們聯想起中國的一句老話,叫“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可是有人又要問了,一邊餓的奄奄一息,一邊把肉包子藏起來,這又是什麼原因呢?

恐怕想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還要接著看索托先生的調查。

在索托先生進行的調查中,他將注意力放在了最真實,最容易觀察的房地產上。原來,在那些第三世界的國家裡,窮困民眾所建造的房子,基本上是獨立在法律之外,不被政府所承認的。

由於法律的種種限制和障礙,這些發展中國家的窮困民眾,往往採用各種辦法規避法律制度以建造房屋,比如說,秘魯的許多貧民樓區的來歷就很有意思,先是由民眾組成農業合作社,從土地的前任所有者手中買下土地,然後再把它轉化成居民區和工業區。因為在法律上,誰也沒有簡便的方法來改變土地所有權,於是這些國有農業合作社的農民,就會非法把土地分成小塊,由私人擁有使用權。

同樣的,這樣的現象在其他國家也有發生,比如說,在埃及首都開羅,那些住著四層公共住房的居民,就會選擇在樓頂上非法地加蓋三層公寓,然後把公寓賣給親友和剛從農村遷來的移民。

其實,這樣的現象在中國也大有存在,在許多城鄉結合地帶,許多集資自建小區從誕生的那一天起,就不受法律的支配。

對於這樣的現象,索托先生給出了一個非常準確的定義——僵化資本。

什麼叫做僵化的資本呢?

我們看到,像秘魯貧民樓區的居民,他們並非一無所有,但是他們的樓房卻得不到法律的認可,也得不到政府的承認,沒有人準確記錄他們積累資產的能力,他們的資產既不能當成商業信用的保證,也不能用來獲得抵押貸款。按照我們前面兩章裡所說的理論,這些資本是無法被資本化,投入到資本增值當中去的。

中國傘和秘魯樓(2)

實際上,像這樣的僵化資本,幾乎在每一個發展中國家內都有廣泛的存在,根據索托先生的統計,在菲律賓,57%的城市居民和67%的鄉村居民的住房都是僵化的資本。在秘魯,53%的城市居民和81%的農村人口都居住在不受法律控制的住宅內,而他們最終測算的結果,是第三世界國家裡,僵化的資產至少達萬億美元。

這個數字,恰恰和發展中國家居民擁有的不動產價值相等。

這麼看起來,發展中國家的居民並不缺乏資產,也絕不缺乏盈利的企業家意識——從逃避法規這一點上就能看得出來,他們之所以如此貧窮,原因就在於他們根本無法創造資本,因為他們所擁有的資產,只是僵化的資本而已。

當大量由窮人們發展起來的地下經濟得不到政府的承認和記錄的時候,當大量由窮人創造的資產得不到政府的所有權保護的時候,人們由於擔心自己資產或交易的安全問題,他們就不得不降低資本流動的效率,僵化資本也就此成型。

現在,就到了該回答第一個問題的時候了。

上海人、深圳人以及香港百貨公司的老闆都很高興,因為他們都賺到了錢,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就在於特定經濟條件下市場的閉塞性。

上海人造的傘,因為沒有指標在上海銷售,所以只能便宜賣給香港,同樣的,深圳人想要賣傘,但是自己卻造不出來,也同樣沒辦法從上海進貨,因為那裡的價格又高,配額又有限,加上運費成本,所以只能從香港的百貨公司進貨,來來去去幾下,價格反而比上海的銷售價更低,還使得所有環節都佔到了便宜。

這裡面的秘密就是市場化。

當一個流通性強的市場被打造出來之後,就意味著市場化的程度得到了加強,原本那些傘廠積壓的雨傘,在不能夠銷售的情況下,就成為了僵化資本,而市場化程度的加強,則使得這種僵化資本得到了一個釋放的平臺,成功地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