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大門吱呀一聲響動,蕭安抬起頭來,卻是看見一身青衣的魏氏。
魏氏身上海披著一件男子的外衣,正提著一隻大紅燈籠,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蕭安上前兩步,心裡有些驚喜,“娘?”
魏氏笑著上前,“怎麼還沒歇息?嫌外面太吵?”
蕭安搖頭,道:“娘怎麼不陪著柳叔啊?他明天會不會揍我?”
魏氏點了點蕭安的鼻子,“促狹鬼。”
蕭安看了看魏氏,讚美道:“娘,你今天真好看。”
魏氏摸著蕭安的頭,知道她心中的惶恐,“傻姑娘,不管你二十歲,還是三十歲,你都是孃的珍寶。在你柳叔眼裡也一樣。”
蕭安靠在魏氏懷裡,被魏氏身上的香粉味兒刺激得打了個噴嚏,頓時就沒傷感了,直回身體,揉了揉鼻子,嫌棄道:“娘,你快回去陪柳叔啦。哈哈哈哈,萬年老光棍,終於娶到媳婦啦!你再不回去,明天柳叔肯定打死我!”
魏氏看著一邊說一邊往後跳,已經跑出幾步遠的蕭安沒好氣的笑了,“早點歇息!”
蕭安對魏氏擺了擺手,看著魏氏轉身走了許久,才爬了牆往外翻,尋到了外院的一群紈絝。
紈絝們難得遇見一回熱鬧,現下里還沒能睡得著,見到了蕭安,趕緊把人招來。
蕭安隨意端了酒杯喝了一口,吐了吐舌頭,“嗯。不是果汁?”
紈絝們哈哈大笑,“侯爺,女人才會喝那些甜滋滋的東西啦!”
蕭安又悶了一杯,逮著人就揍,揍光了所有人才在心裡出了口氣,覺得痛快了。
紈絝們由著蕭安打,一邊捱打一邊道:“哎,哎,哎。沒孃的孩子苦,沒孃的孩子哭,沒孃的孩子日子不如豬!”
蕭安坐在一邊,由著他們唱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民謠,突然也笑了起來。
她娘嫁的是柳叔,也不是別人,以後她就正大光明叫柳叔叫爹了,好像也沒哪不好。
蕭安坐了半響,問道:“你們想家沒有?”
“想啊。”有人道。
蕭安就順著話道:“那就回京城去。你們玩也玩兒這麼久了,別總賴在我這啊。”
立馬就有人不依了,“回去捱罵?不回去!侯爺你這是嫌棄哥兒幾個啦?”
蕭安暗想,一群皮癢的,莫不是被自己揍出感情來了,寧願被自己揍也不願意回京去被輕飄飄的罵幾句?
不過蕭安心裡還真裝了事兒,道:“今天我娘都再嫁人了,想起你們還沒娶親呢。再不娶,就便宜別人啦。誰家姑娘願意嫁個老男人啊?”
在這裡頭,有一個都已經二十二了,又不是斷袖,再不成親,又沒點本事,人家京城裡門當戶對的姑娘都得嫌老了。
蕭安覺得,把人逮著了來這一年多了,該哄的哄,該利誘的利誘,都混成一道的了,也該把人放回去了。
之前為了給他們幾個安置個位置,又怕軍中將士覺得她徇私,可安置得不容易,還每每得讓人盯著怕他們瀆職,蕭安也覺得累人啊。
可惜蕭安這勸回家娶媳婦兒的話一說,哥兒幾個抱腿的抱腿,抱腳的抱腳,還有一個勒了腰,紛紛哭訴道:“侯爺你就收了我們兄弟吧!京城裡哪有三關自在啊!”
三關雖差是差了些,做個惡還要被蕭安揍,可比起京城裡,動不動就被御史當踏腳石參上兩本,然後回頭被老祖宗親爹揍一頓大半月下不了床的好呀!
至於成親,哥兒幾個紛紛覺得蕭安就是最好的人選了,不會攔著他們吃喝嫖賭喝花酒,還能跟他們一道混,簡直就是夢中妻子的典範了,可惜蕭安只有一個,得委屈他們幾個誰當正房誰當偏房了。
蕭安甩開人,一腳一個踢了開去,“呸!別壞我名聲!”
紈絝們紛紛道:“侯爺你一月進幾回花樓?你還有啥名聲?你瞧著誰敢上門來提親啦?花娘子想嫁你的倒有好幾個勒!”
花娘子們倒不是喜歡女子,無非是想尋個安穩的地方好過日子罷了,蕭安這身份,不好成親,娶妻納妾其實也不錯嘛。
蕭安冷笑,“就是本侯要嫁,那也得嫁個蓋世英雄才對!”
紈絝們呸了回來,“自古英雄配美人聽過!可沒見過英雄配英雄的,以為搞斷袖呢!侯爺你也得靠譜一些!”
蕭安臉一歪,又上手揍人了,只揍累了就再勸,“成了婚再出來也一樣嘛。”
紈絝們紛紛不肯,難得幾時自在,誰還願進京城那牢籠啊。
就不說京城裡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