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將容媽媽出去,然後請人將嚴家夫妻出來。
嚴大老爺扶著老妻出來,重新見禮就座後,嚴老夫人知道自己猜測錯了,看向女婿的眼光就有些尷尬,藍守海看著嚴大爺的手在淌血,也不多問指了個小廝扶著嚴大爺去上藥。
命小廝上茶之後,大總管便領著屋裡侍候的人退下,自己則與內院的總管嬤嬤親自守在書房門口。
屋裡嚴大老爺訕訕的跟女婿賠不是。“……都是管教不嚴,方才縱出此等刁奴來,女婿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嚴大老爺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嚴懲容媽媽。
藍守夯過嚴大老爺之後,看著嚴老夫人良久,直到嚴老夫人坐立難安,方才淡淡的道:“小婿有一事不明,想請問岳母。”
“你說,你說。”嚴大老爺迭聲道。
“小婿今日回府,赫然聽聞嚴家十九女欲入藍家門為妾,且人已在府中安住數月。”
嚴大老爺聞言不敢置信的轉頭看老妻,嚴老夫人漲紅了臉,別開頭不敢看丈夫的臉。
“小婿方才正忙著招呼賓客之際,夫人使人來請,道是已為小婿備了美妾,就等著小婿回房。”藍守海冷笑。“本來夫人美意小婿應當領受,不過,小婿曾言小女兒才去不久,身為人父豈有心情於此時納妾尋歡,已然婉拒岳父美意,怎的夫人趁小婿打仗之時,將人領進府門,且未與小婿先打個招呼?”
嚴大老爺鐵青著臉,雙手緊握椅子兩側的扶手,嚴老夫人囁嚅著道:“既是華孃的美意,女婿為何不x脆領受下來……”
“當然不能領受,小婿領軍作戰豈有閒空收房納妾,這若傳出去,豈不讓御史狠狠參小婿一本才怪,再說,沒有賣身文書,那要迎娶進門為貴妾嗎?既是如此,卻是無媒無聘便悄然入府,也於禮不合,還有嚴十九姑娘的丫鬟向小婿的兒媳們求懇,請她們救救她家姑娘,因為夫人命容媽媽強壓著已訂親事的族妹為妾。”藍守海目光冷峻,看得嚴家二老面色羞慚低下頭去,“傳出去,小婿豈非成了恃強凌弱強奪人妻之輩?”
嚴大老爺唬地起身,朝嚴老夫人狠狠地賞了一巴掌,嚴老夫人著臉正待說話,他已咬牙切齒道:“我道三叔他們最近怎麼安份了,不再上門糾纏,原來你已經揹著我,幫著他們把人送過來了。”嚴大老爺氣憤難消,堅決不答應讓侄女兒進府為妾的妻子,竟然不知會他一聲,便貿然行事,眼裡可還有他這個丈夫在?
“老爺,我……華娘她……”嚴老夫人有口難言,她怎麼說答應三房將侄女兒送進府,是怕女兒怨氣難訊息時,拿藍慕越或兩個媳婦出氣!
適才女婿將容媽媽交由嚴家處置,就是擺明容媽媽的行為乃個人私慾所致,與女兒無關,若她說女兒怕女婿氣容媽媽所為,才想把族妹給女婿收房,這豈不將是容媽媽所為與女兒扯上關係了嗎?
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幾次想說什麼卻又吞忍回去。
藍守厚色不動靜靜的喝著茶,屋裡僅有他手中的茶蓋輕刮茶碗的聲音,嚴老夫人撫著麻辣的臉頰,不知女婿打算如何處置女兒,戒慎地瞧著女婿的神色半晌,實是猜測不出他心中所想,最後只得推了推丈夫,示意他開口。
嚴大老爺怒火未消,不理會她,氣鼓著臉端起茶碗來,大大的喝了一口。
“夫人在府中靜養多時,似乎沒有太大的進展,不如這樣吧!就讓她到莊子上去好好休養,也免得她在府里老是觸景傷情。”藍守海低聲的道。
嚴老夫人立時跳了起來,就欲衝上前去與藍守海理論。“你這是什麼意思……”
“當著下人的面,我已給兩位留了面子,難道真要小婿整個撕擄開來?”藍守海目露嘲諷,直視著嚴老夫人問道,嚴老夫人微怔,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嚴大老爺卻有所感,女婿這是在算總賬了。
“去年甫傳出四皇子欲為十二皇子訂下慕越為妻,夫人便開始蠢動,她曾質問小婿為何不為慕雪打算,讓慕雪訂這門親。”他語氣譏刺,嚴大老爺羞慚的低下頭去。
訂親事,那有女方上趕著的,更何況對方是皇子,慕雪才幾歲,又是小的,豈有越過姐姐先為她訂親的理。“小婿斥責她一番後,見她不再提起,以為她死心了,沒想到後來竟出了‘意外’。”
意外二字咬字特別的重,猶如兩把重槌狠狠的敲在二老心上。
“慕雪死了,慕越受傷,後頭還聽說二舅兄失蹤就在同一天,雖然鄒知府那兒最後是以西夏餘虐作祟,向二舅兄探聽訊息後,為免訊息走漏,才將他擄去,最後殺了他作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