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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指西普里斯莊園的所有權?我尋思不出這與您渴望的資訊有什麼關係?”
他的嘴唇向後一彎現出一絲譏誚的微笑,“如果保羅?阿博特不再存在,他的整個地產將會傳給他的繼承人——現今住在此處的男該卡森。您與埃廷納?特羅約內就可方便地將這孩子過繼下來。”
“但若保羅已與那有黑人血統的女人結婚呢?”
“她也不會再在世上存在。這男該是唯一的繼承人。那麼,您若過繼下這孩子,並且埃廷納不幸無法從戰火中逃生,您就成為這孩子的合法母親,從而絕對控制住西普里斯莊園的產權。”
她眯縫起眼睛,露出冒險家的目光:“我若向您提供出保證能讓您找到他們的資訊,您能保證剷除掉您的敵人嗎?”
他竊笑道:“不那麼簡單,夫人……我還需要其他的補償……”
她猶豫起來,腦子裡顯然展開了激烈的思想鬥爭。“我手頭沒有大量的現金,但只要索價合理我能夠籌措出來……”
“向您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索取錢財我實在感到可恥,還有許多更有味,更舒服的補償形式,你隨時都能辦到,而且不用花一個錢……”
納西絲面紅耳赤,喝道:“先生!”
傑誇德咯々地輕樂幾聲,“別忘了,我將會幫你獲得全部財富!除此而外,我還可以按照您的意願提供各種寶貴的服務——比如,我的武裝堵截隊可以對您施行保護,您的倉庫可以堆滿豐富多彩的衣料。我不但很有錢,而且能在現在控制新奧爾良的聯邦軍裡說上話,待到北方佬大隊人馬開來,像蝗蟲一樣蹂躪路易斯安娜州時,我可以保證這片莊園免受任何侵擾……”
她的臉sè變得一片煞白。
“我親愛的,這事做起來再容易再舒暢不過,我建議您現在就拉鈴叫僕人端香檳來,為我所堅信的將來能在你我之間建立起來的其樂融々的永久友誼慶賀一番——”他微笑的嘴唇咧得更大了,“當然,在慶賀之後,今晚您會把家裡的僕人全支使開的……”
納西絲這次僅々猶豫了片刻,她伸手去夠鈴繩的時候,驚怒之sè已在她發燒的漂亮臉蛋上消融,看不見了。
傑誇德心滿意足地吸下一大口雪茄。他對她估計得基本不錯。她既機敏,又聰明,還有靈活xìng,能隨著影響自身利益的條件的變化而變化——但她仍然不十分聰明,未能將自己的貪婪和不忠隱藏在內心。
他饒有興趣地想,她若再稍微聰明和謹慎一點,她會立刻發現他準備付出的代價實在太高,而所要索取的實在太少。她滿該生出更多的疑心和憂慮,jǐng覺到他還有更加長遠的目標。
他的目標是:把西普里斯莊園的所有權全部奪到自己手中!
正文 血仇情恨 第二章(1)
穿過黎明的昏暗,一匹步履沉重的耕馬拉著一輛破舊的兩輪馬車在凹凸不平的鄉間土路上緩慢地顛簸著。車伕是個身體高大,異常魁梧的黑人。相比之下,他身後的高架輕型車廂好像都矮了許多。他正坐在架板座位上,向前弓著身子奮力撩拍韁繩,驅趕那匹馬加快速度,但不見什麼效果。
車廂裡只有—位乘客,是個絕色驚人的少婦人。她上穿葉綠色波紋綢罩衫,下套帶黃色小枝花樣的滾浪狀長裙,象牙白面板十分潤滑,黑眼睛炯々有光,黑髮做成最流行的法國女皇歐仁妮的百合花徽髮型——頭頂盤著一圈髮束,兩側各有一個捲曲的短辮垂落到頸背。將這美髮半掩的是一頂可愛的無邊小帽,也是淡綠色,帶有黃色凹槽。她纖細的雙手戴著白手套,緊張地撫摸著放在膝頭的綴有串珠的手提網袋,裡面裝著錢和其他碎物;不管從哪方面看,她的相貌與一個體面的白人少婦毫無二致。誰也想象不到,這位米凱拉?德拉克羅依克斯?阿博特竟是個具有八分之一黑人血統的女人。其手槍槍法不亞於任何一個男子,從小在一個汙濁破敗的海盜匪窟里長大。
她探身向前,對車伕喊道:“喂,贊姆,你不能再快一點嗎?我可不想誤了火車。”
“我正在使勁趕哪,米凱拉小姐,只是這匹馬不理會我的要求,您別怕……前面一點到河邊有條捷徑可走。”
米凱拉向後依去,想放鬆一下,但辦不到。昨天,保羅的信到了郵局。她一晚上激動得像火燒一樣。
自從夏洛伊戰役結束後,她便心急火燎地等待保羅的來信,一直等了兩個星期。報紙上充滿了有關一萬名勇士如何在戰場獻身的報道,而且保羅老是不寫信來。
一封延期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