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靈均嚇得魂飛天外,不暇細想,一溜煙鑽向表姊夫背後。
然而大後方的位置先給別人佔走了,姊妹倆撞成一堆。
鄔連環的鼻孔簡直噴出硫磺味。她──居、然、躲、在、其它男人、背後。
“你給我出來!”震怒的男性之掌再次出袖。
袁克殊橫出手臂,阻止他。
兩雄對決。
四顆眼珠子同時打量彼此的高矮胖瘦,再衡量自身的勝算。
他欣賞這條大漢。袁克殊當場做出判決。
“鄔先生,我是靈均的表姊夫,如果有什麼誤會,大夥不妨敞開來談清楚。”
一聽明白對方的身分,鄔連環稍微息怒了。
“那個小丫頭實在太不知好歹。”他的指責半合著埋怨。“虧我冒著大風大雨收留她,好生伺候她一整夜,結果呢?她早上一起床就沒命地往外逃,連聲“早安、您好、再見”也吭不出來,其不曉得她的禮貌全學到哪裡去了。”
“原來如此。”袁克殊頷首,暫時打住一切評斷。
“亂、亂、亂講!”不依的控訴從人肉碉堡後方飄出來。“是他、他他、他欺負我。”
“誰欺負你了?”鄔連環兇巴巴地大叫。“我可不是那個脫光光、在地上爬來爬去的人!”
“你脫光光在地上爬來爬去?”繞珍脫落的下巴頗有接續不回去的危險。
“我我我、我我……”靈均有口難言,急得秀顏漲紅。“才、才不是那樣。”
“要不然是怎樣?”現在連袁克殊都感到好奇。
“就、就就是……”天呀!教她從何啟齒呢?“反正他、他……他怎麼可以因為女孩子衣、衣著不便,就隨便“那、那那樣”!”
“有道理。”繞珍贊同表妹的觀點。
“這我就沒辦法了,男人的天性嘛!”鄔連環聳了聳肩,尋求另位男性的奧援。“袁兄,您應該可以瞭解吧?若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女人剝得赤條條在咱們面前亂晃,那還無所謂,可是小啞巴既不符合“八竿子打不著”的資格,當時的情況又配準了天時、地利、人和……”
“我瞭解。”袁克殊心有慼慼焉。
“男人和女人的構造本來就有所出入,她們老拿同一套標準來要求我們男人,根本沒道理嘛!”
“說得好。”袁克殊忍不住嘆息。“我也跟家裡那口子解釋過好多遍,可女人就是無法領會。”
“唉!”兩個男人居然同病相憐來著。
“喂!”繞珍踹向未婚夫的脛骨。欠揍!
“對不起。”他們好象扯太遠了,袁克殊即刻表示懺悔。
“反正你對我……又沒、沒感情,怎麼可以……”靈均側著半邊羞頰偷睨鄔連環。
“我對你沒感情!”鄔連環哇啦哇啦地嚷嚷起來。“袁兄,你評評理,這女人說話還有良心嗎?”
袁克殊礙於未婚妻的薄面,只能投以同情的眼光,不太好搭腔。
“難、難道不是嗎?”靈均的芳心亮起一盞火花。
變色龍的言下之意,彷佛餘韻未盡……
“算了,這個小白痴沒慧根,咱們別理她。”鄔連環慨然拍了拍同好的寬肩。“走,袁兄,我請你喝一杯,不曉得附近有沒有酒吧?”
即使有,也不會在臺風天的翌日大清早營業。繞珍直想摸出十噸重的大錘子捶傻他們,搞不懂誰才應該榮任“白痴”之名。
袁克殊爽快地發出邀請。“鄔兄如果不介意,不妨進寒舍來喝幾杯,我儲存著一瓶干邑珍藏,總是沒機會開瓶。”
“太好了。”哥兒倆肩並著肩,臂勾著臂,居然化干戈為玉帛,打算去共品一盅杯莫停了。
“這……這可奇了。”繞珍搔著困惑的腦袋。
“他、他──每次都這樣。”靈均又覺得委屈。
她壓根兒別期望鄔連環學會體貼和溫柔的真義。
“對了。”鄔連環遠遠走開幾步,忽然想起來什麼一樣。“袁兄,電話順便借用一下,我得打電話聯絡警方。家裡那幾個通緝犯還捆在客廳裡喝空氣呢!”
通緝犯!
袁克殊歎為觀止。搞了半天,鄔家大宅窩藏著通緝犯,而他們倆還有心思去玩那些“你欺負我、我欺負你”的把戲。
“表妹,昨兒夜裡有通緝犯騷擾你們,你怎麼沒告訴表姊?”繞珍急呼呼地大叫。
“那……那又不重要……”靈均囁嚅著。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