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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白二白放了出來。兩隻兔子可一點都不認生,見著拾兒就圍了上去,雖然礙於他的面癱臉不敢挨挨蹭蹭的,可是那股親近的樣子看得秋秋直窩火。

兩個小沒良心的,天天誰給它們吃誰護著它們周全的?一見了更粗的大腿就忙不迭的往上抱。讓她這個當主人的真是沒面子。

拾兒摸了一下大白的耳朵。

“你這次是為了魔物的事兒來的?”

他要敢說是

“我動身的時候,並沒有聽說修緣山也出了事。”

對哦,可不是麼。雖然不知道他是哪天動身的,可是肯定不是三五天的路程。修緣山出事兒也就是這幾天,他當然不可能是為了出事兒才來的。

那就是專程來探望她的了。秋秋忍著笑,抿了抿嘴:“好吧,算你有良心。”

總算沒辜負了他們近兩年的姐妹那個之情。

一想起姐妹二字秋秋還是彆扭得不得了。

她就不信拾兒以前沒看出來她誤會,可是為什麼從來都不肯說一句呢?這女扮男裝是佳話,男扮女裝卻被人認為是件屈辱的事兒吧?這人可真怪。

難道他那時候有什麼難言之隱?方真人家是不是也有什麼嫡庶之爭,宗派相鬥之類的?拾兒只能出來養傷兼避禍?

真沒準兒。

鄉間其實也有這種事兒啊。秋秋老家就有過,說怕兒子養不活當女孩兒養,都要娶媳婦了才給換過來。

這麼一想秋秋怒氣頓消。

對。肯定是有什麼不得已,哪能純是為了戲弄她啊?要不然師父和師姐肯定也會看出什麼不對來,一定會提醒她的。

熒石的光映在拾兒的臉上,顯得他的臉象是玉雕一樣。

“你的樣子怎麼不太一樣了?”

“用了點障眼法。”

這倒是,要不然他的長相實在太扎眼了。秋秋會誤認他這麼久,一大半原因也出在他的這個相貌上頭。

看起來他又長大了一些,輪廓比過去顯得也更分明英挺了一些,可是還是太過清秀了。

秋秋看看外面的天色,昏黑的天,但是雪光映在窗子上。並不顯得太昏暗。

“不早了,你晚上在哪兒安置?”

山上地方挺大的,單給客人住的地方是在半山腰的地方。拾兒是跟烏樓山的人一起來的,差不多也安置在那裡了吧?

拾兒剛才是握著她一隻手,現在把另一隻手也握住了,掌心相貼,這種感覺秋秋很熟悉。

他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秋秋微微垂下頭。說起來他們是很久沒有在一起練功了。

她其實也不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師父都允許的事,宗門裡的人就算有什麼想法。秋秋也不在乎。

“那我們一起修練?”

拾兒輕輕點了一下頭。

秋秋起身去關上門。

這人,明明自己也想留下來,偏不肯說,還非得她主動開口邀請他修練,他才象勉為其難一樣的同意。

端什麼架子啊,這人就是這點兒不好,有什麼全悶在心裡,換個不瞭解他的人來試試看?能猜出他的意圖才怪呢。

拾兒已經把斗篷解了,端正的盤膝坐在蒲盤之上。幽微的熒光照在他的臉上,一切都和從前一樣,他們在一起,其實沒有那麼多猜疑和埋怨。

秋秋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兩人雙手相抵,開始緩緩運功。

秋秋閉起眼來,她能感覺到自己心靈深處傳來歡騰的躍動,拾兒的靈力就象溪流在她身體裡沿著脈絡涓涓流淌,這種久違的親切和暢快讓秋秋覺得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

她已經築基了,靈力和以前相比有了質的飛躍。以前他們修練的時候她是弱勢的那一個,節奏和緩急都是拾兒來掌握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秋秋感覺自己已經能跟得上他的軌跡,兩股靈力纏繞著,試探著,很快交融在一起。

四周很安靜,雪一片一片的落下,簷角的雪積得厚了,簷瓦被壓得咯吱咯吱響。再遠的地方,風吹得雪片打轉,落進院外深不見底的深淵。

感知向外無盡的延伸出去,天地廣闊,遠山綿延,修緣山靜默的矗立在風雪之中,主峰託長的石階一直向上延伸,知行臺空寂無人,一排排石柱上都結上了一屋冰霜。烏沉的瓦上被白雪覆蓋。飛翹的角簷,在風中搖擺不定的銅鈴。

她覺得自己還能夠再向上升,視野擴得更遠。

拾兒不知何時已經撤回了手,看著面前閉著眼睛的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