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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夏安安本就不是多話的人,經此一役就更沉默了。樓靖來看她,就真的只是看她,一坐一躺,一個像是找到了難得的休息之所,另一個則兀自的神遊發呆,鮮少能說上一句話。幸而每次樓靖來,護理人員都極有眼色的避嫌,否則見到兩人之間的互動如此疏冷,不定得懷疑傳言的真假。

夏安安的異常,其實很早就有所表現,吃的很少。護理人員初始也沒多太在意,只以為夏安安剛從昏睡中甦醒,食慾不振。一直到所謂的食慾不振幾乎演變成顆粒不進滴水不沾的地步,他們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絞盡腦汁想辦法的同時第一時間就向樓靖做了彙報。

樓靖當時正在宿舍看帝國方面發來的‘止戰書’。‘止戰書’,顧名思義,就是有關停戰言和的文書,一般由戰敗方發出,當然戰勝方有選擇接受或者拒絕的權利,而一旦戰勝方接受,雙方立刻進入和談階段。在這裡所謂的和談,可不是簡單的握手言和,通常意義上來說,戰勝方會提出一系列言和的條件,雙方就這一系列條件進行談判,如果雙方首腦最終能達成共識,則就此休戰,如果不能,那便繼續再戰。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如果把眼前的‘止戰書’當做一種策略,倒不失為一個給己方軍隊以喘息的機會,拖延時間的好辦法。可惜那是在‘如果’的前提之下,眼下東帝國新上任的代軍事長卡洛斯·凱上將,顯然是真的想要同合眾聯‘握手言和’。

想至此,樓靖不覺蹙起了眉,而也就在這時,護理人員的通訊接入,對方只短短几句,就見樓靖的臉色黑沉了下來,眉頭蹙得更深了。

樓靖趕到夏安安所在的病房時,三個護理員正圍站在病床邊,六隻眼睛具是一錯不錯的盯著病床上的夏安安,手足無措的模樣。而身為病人的夏安安呢?就好像渾然不覺有人在盯著自己,兀自閉著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聽到腳步聲,三個護理員一齊扭過頭來檢視,見是樓靖便立刻恭敬無比的行了個軍禮。樓靖朝三人頷首算是打招呼,看了眼病床上自他來就睜開眼睛的夏安安,說:“你們出去忙你們的吧。”

三個護理員聞言自然忙不迭的點頭應是,一轉眼的功夫便都魚貫出去了。

病房裡只剩下樓靖和夏安安兩個人,沒有人開口說話,醫用儀器運作的聲音以及不時傳來的‘嘀嘀’聲,顯得格外清晰又格外安寧。

夏安安側著頭,貓兒一般的杏仁眼直勾勾的盯著樓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那頭黑棕色的中長髮這段日子長長了一些,因為有段日子沒洗的緣故,看上去有些黏膩,蓋在她的側臉和脖頸上。

樓靖看她這幅樣子,柔順又帶著幾許悲慼,像只離群無依的小動物,那顆因為‘止戰書’而煩躁的心便少少平和了些許。走到病床邊,樓靖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抬手撩開夏安安面頰上的髮絲,問:“出了什麼事?”

*

這事之後沒兩天,樓靖就把夏安安從護理中心轉回了宿舍。護理員在前線雖然算文職,追根究底卻還是軍人無疑,面對長官的話,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服從。不過服從歸服從,幾個膽子稍大一些,秉著護理員的天性,終究還是忍不住上前勸說。夏上尉的傷勢雖然表面上看著穩定,但誰也不清楚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復發,穩妥起見最好還是在護理中心再住上一陣子。

然而樓靖只說了一句話便讓所有的勸說都消了音。

“夏上尉住在這裡不方便。”

至於是哪方面的不方便,有什麼不方便,樓靖沒有言明,幾個護理員在一愣之後卻是有些明瞭了。確實,夏上尉一個女人住在滿是男人的護理中心有諸多的不便。譬如夏上尉身上數處皮肉傷都頗深,雖然都已經結了痂,但要想自己洗澡還是做不到的,而他們這些護理員也不可能替她擦身,所以除了送進來的時候,樓少將親自動手擦拭了夏上尉那一身的血汙,之後最多也就是擦臉和手腳。個人衛生是一方面,首當其衝的卻還是生理問題,思及生理問題,幾個護理員有些茫然的對望了一眼。是了,生理問題,從夏安安清醒到轉出護理中心共計七天,除去樓靖頻繁往來的那三天,共計四天,他們沒有接到任何有關夏上尉解決生理問題的求助,也是他們粗心又加上護理中心的病人實在太多,才沒有注意到這些。

只是整整四天,就算吃的喝的都很少,那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生理要求啊!幾人的心裡不約而同的生出了相同的疑惑來。

“對了,我想起來了。”這時一個護理員突然眸光一亮,說道,“那天我去替夏上尉做磁療的時候發現她腿上的那道傷口有些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