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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我深呼吸:“不是的,你們都錯了,我是常歡,不是程瑾,我和她是不一樣的,他知道,我也知道,我和他都不會搞錯這件事。”

靳致遠愣怔半晌,正要說話門就被推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小施,他在推開的門板上輕輕敲了兩下,開口說:“抱歉,打擾到你們的談話。”

我站起來:“我正要回病房去。”

小施點頭:“是,嚴先生讓我來找你。”

我向靳致遠告別,然後轉身跟著小施走了。她一言不發地看著我,我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那目光裡的涼意。

我並不討厭她,但她是那種一看就知道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與何琳一樣,太不瞭解一直活在另一個世界裡的我。

對我來說,生活永不可能是充滿鮮花的,我遇到過太多的不如意,也確信未來只會更加艱難。對我來說,生活中出現的每一點微小光亮都是彌足珍貴的,更何況那是嚴子非。

他是如此的好,當一切暗淡無光,甚至連我唯一的家人都棄我而去的時候,他是我生活中唯一的美好,也是我唯一的寄託。

我全心全意地愛著他,或許這種愛對她們來說是可笑的,但我不想放棄,也不會放棄。

我會一直堅持到他讓我走開的那一天,這才是窮人會做的努力——只要有一點兒希望就絕不鬆手。而靳致遠與何琳是不會懂這樣絕望的掙扎的,她們有太多的選擇,太豐富的人生,就像袁宇,一旦遇到挫折,隨時都可以飛到另一個國度開啟一段新的人生。

小施按了電梯,門開了,他用手按住電梯門讓我進去,電梯裡空無一人,我站在靠右的角落裡,看著他跨進來,然後按關門。

電梯緩緩上行,小施站在最靠近電梯門處,站姿筆挺。

我看著他的後背開口:“小施先生。”

他嗯了一聲。

“你能告訴我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小施沒回頭,但我可以從鏡子一般的電梯門上看到他突然皺起的眉頭。

我想了想,又問:“很嚴重,是嗎?”

他沒有說話,幾秒之後才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

“你不說話,是因為他不讓你告訴我嗎?”

他在電梯門的鏡面上與我對視,然後再一次微微點頭。

電梯門開了,小施率先走了出去,仍舊用手擋住開啟的電梯門,我也抬腿,身體一點兒都不配合,一條腿彷彿有千斤重。

但我還是走出去了,走廊依舊安靜,我跟著小施走了兩步,他突然站住,我差一點兒撞到他身上去。

我聽到他叫了聲:“嚴先生。”然後就往旁邊退開一步。

我抬頭,嚴子非就在三步以外的地方,與我面對面。

然後他便對我露出一個微笑,或許是心理作用,在我看來,就連他的笑容都突然清減了。

剛才的自信與堅決消失了,我的心在這個熟悉的微笑面前無止境地沉下去,就彷彿一腳退入了萬丈深淵。

4

我與嚴子非一同離開醫院,到家已經很晚了,廚房裡還保持著我離開時的樣子,桌上碗碟俱在,我看到一半的書仍舊扣在桌上,砂鍋裡還有剩下的湯水。

他只看了一眼就笑了:“常歡,你準備了那麼多東西。”

我點頭:“還有涼麵,你要不要吃一點兒?”

他想了想,點點頭。

“好的。”

我頓時振奮起來,煮水下面,又開冰箱把準備好的麻醬拿出來,配料是出門前都弄好的,一碗涼麵花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上桌。我還重新打了蛋,把絲瓜炒了,順便開火重新熱了湯。

嚴子非坐在餐桌邊看著我做一切,等我坐下來的時候,我又用滿懷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他在我的目光下拿起筷子,又放下,笑道:“常歡,你這樣看我,我還沒吃就有壓力了。”

我強笑:“我就是想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吃。”

他挑面:“你做的一定好吃。”

我看到他開始吃,心裡就定下來一點,自己也跟著動筷子。時鐘已經走到九點以後,我也真的餓了,我們面對面吃了一頓遲到的晚餐,兩碗麵很快就見了底。

我站起來拿過他的碗:“我給你再添一碗。”

大概是我期待的表情太過明顯,他並沒有拒絕這個要求,只點了點頭。

我高興起來,真想靳致遠也在這裡,能夠看到這一幕。

吃完以後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