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缺陷,偏偏這個有缺陷的苦孩子,因為宅心仁厚,會有病得藥,枯木逢春,成為大格局,常言說的好,無病不為貴。那些沒有破缺的同學雖然順利,沒有苦難,但也得不到錘鍊,所以天將降大任……大貴人天生就會以救助萬民蒼生為己任……”
瘋子謝天的話不可全信。但瘋子的智慧最高。這是常識。我曾經到彭家橋參觀指導。作為我市最大的一家精神病醫院,彭家橋多次榮獲國際醫學研究大獎。我的老鄉、看上去像瘋子的吳醫生(順便說一句,我發現,長期和病人戰鬥生活在一起的醫生會和患者變得相像,同理,長期和大貴人在一起的人也會滿身貴氣。我只是知道這個事實,但不知原因,可能類似夫妻久了相像)對我說:“90%的精神病人具有超感能力。”
“超感?”
“他們能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類似於民間傳說中的‘他心通’:當你來到他身邊,他立刻知道你在想什麼。所以我想,害人者絕對沒有好下場的。如果這個世界上,有菩薩,那麼路過的菩薩不會放過他,如果沒有,瘋子也不會放過他。事實上,據我爺爺證實(他因為活了130歲能目睹所有人的下場),害人者要麼短命,要麼……王蒙在一篇散文中也談到了這個問題。”
“你沒有撒謊嗎?瘋子們真的能一目瞭然,那他們怎麼會發瘋?”
“可能還是德行不夠。或者福報不夠。總之,瘋子無一例外地比常人聰明。事實上,人在悟道後,對別人內心的小九九也能一目瞭然,就像透明的。”
“挺可怕的事兒。真的嗎?”
“真的。我向你保證。”
60。半夜
當天晚上,到處黑古隆咚,已經半夜了,老牛摸到了我家。我以為他是來道歉的。我知道他被鞠口水架空後,一直心情很壞。所以並不生他的氣。他能主動上門,我很高興。
可是,他沒說什麼,扔給我一包金聖。
“你知道麼?白天我是故意做給他們看的,這是我計劃的開始。”
“故意讓鞠覺得咱們鬧了矛盾?”
“對。”
“老牛,你別想多了。人有時會陷到一個小圈子、小是非當中。實際上,跳出自己看自己的話——這點損失、這點氣就受了吧。宰相肚裡能撐船嘛。我們大人大量,千萬別跟小人治氣——不值得嘛。鞠口水算個啥——睡覺還流口水,要不我們重現改選,還選你當寢室長……”
“我的寢室長一職從來沒有擄下來過,我至少還是名義上的一把手!”
“對對對,我一時緊張,說錯了,我是說——咱們改選團書記、總前委委員長和研究會會長。”
“可那要等到下一次的擴大會議上……”
“會是人定的嘛。想什麼時候開就什麼時候開。”
“咱們兩個要開,他們會同意嗎?就算他們同意,我有威信嗎?我的威信已經給鞠耍手段耍沒了。”
“那大不了咱們,不當這勞什子這官那官,學校裡也不發工資給你們……”
“你沒當過官,更沒下過臺,理解不了的。那種人走茶涼的滋味,比死還難受……”
“你……”我啞然失笑。“你一個寢室長,何談執政經驗?你把自己當成誰了?我說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嘛。把它忘掉……”
“我不是宰相,你才是宰相。”
“是的,我是宰相,我這人一向寬容,肚量大,能容人。你看我兩眉隔著老遠,都害相思病了。兩條眉毛隔得遠的人,度量大,這還是你說的。”
“我是說你真是宰相,宰相命,你知道你是誰嗎?”
“我是唐僧……”
“不對,你不是唐僧,米老師才是唐僧轉世……”
“怎麼又來了轉世?”
“話說到這裡,我就索性告訴你,你把耳朵湊過來……我是乾隆。”
我撲哧一聲笑了。“那我還是紀曉嵐呢。”
“咦?”他奇怪地看著我,“你怎麼知道的?我正想告訴你,你就是紀曉嵐——所以你煙癮大。”
“你也煙癮大。我發現開玩笑——要板著臉說才特別逗。”我像鴨子一樣,嘎嘎嘎地笑起來。
他一副大失所望的神情。
61。山鄉鉅變
為了躲避金晶,我不敢回家了。每天只在寢室裡住。由於小茜不在我身邊,每天失眠,我的體力消耗很大。加上對文學事業的灰心、對小茜的思念和對金晶的恐懼使我大病了一場。學校當局派人把我送到鄉下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