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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哦……”

愛德華一招手:“附耳過來。”

“大班用英語說,這裡沒人聽得懂。”老翻譯不願當著跳板上來來往往這麼多國人的面附耳過去聽一個英國佬講話。

“真正要了川江上我們這幫商人命的,恰恰是——看不見到底是什麼要了我等的命!”愛德華用英語高叫。

愛德華瞄著湯懷之背後的萬流輪。統艙前,萬流輪大買辦——一個姓龍的西裝筆挺的中國人,正向另外幾個穿長衫的中國人揮舞著手說著什麼。穿長衫的幾個是大買辦手下的包辦“官艙”“房艙”“統艙”二買辦、三買辦、管事、水手頭腦……

瞄著這些人,愛德華一臉苦笑。

“杭育杭育”抬貨上船的力夫走過跳板,跳板搖搖晃晃地站不安穩,愛德華沒在意,統艙中已經坐了一個穿麻布衣服的中國人。

萬流輪常順路搭載些零散旅客,這位不過是其中之一,只是上船太早了些,什麼隨身行李也沒帶,只帶了一雙眼睛。先前萬流輪大班與翻譯看到的,這客人全看在了眼裡。開船後,這客人跟在龍大買辦身後,檢視了從底層“統艙”上二樓“房艙”“官艙”,包括廚房、輪機艙,只除了“大餐間”沒看到——他在登大艙間的頂樓樓梯口時便遭到呵斥,因為穿布衣的中國乘客是進不了那地方的。布衣客人全憑一雙眼睛,看清了龍大買辦、二買辦、三買辦、管事、水手頭腦都是怎麼管這一攤事的……

船到萬縣,布衣客人第一個下了船,搖搖晃晃地走過連線囤船與岸的長長一串架在浮船上的跳板,驗了船票出了出口,又去日本日清公司售票視窗,掏出腰中銀洋,扯了一張明日上行的船票,登上“雲陽丸”。站在船頭的日本船長根本沒注意到最早上船的這個中國客人。

次日一早,雲陽輪起航,布衣乘客已開始從底層“統艙”上二樓“房艙”、到“官艙”,連廚房、輪機艙都不放過,默默看著擺在明處每個乘客都能看到卻都未在意的那些過程與細節……

船到涪陵,布衣客人下了雲陽輪,改乘華資福川輪船公司的福川輪。在統艙口那一鋪薄薄窄窄的席子上躺下時,這客人看清了,鋪席安在自己左邊的,是水手頭腦搭的“黃魚”。右邊的,是茶房頭腦的親戚。率隊來到統艙查票的福川公司年經理查了統艙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