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頭。
裕親王以為她是緊張,略用力握了握,臉上笑笑,示意她不用緊張。
縱橫知道他的意思,想:我哪裡是緊張?是覺得煩人啦……好吧好吧!給您個面子。反正就算展覽,也是展覽真的博爾濟吉特·縱橫的皮囊,跟我也沒啥大關係!
於是縱橫挺直了腰板,臉上帶著招牌的職業笑容,迎接所有人的審視。她第一次看見了身著蟒服的各位阿哥,心裡感嘆,不愧是龍子,雖是各有各的風格,卻沒有一個不好看的。她微點頭算是打個招呼,就覺得一道灼人的視線盯著自己。她一抬頭就正對上了十三阿哥的視線。雖然素知十三阿哥長得好,但是在縱橫看來他畢竟還是個只有十七歲大男孩兒,現在看了他的樣子倒是顯出了幾分男人味,再加上那毫不避諱的熱辣眼光,直看得縱橫心裡一顫,才不自然調開了眼神。
而眾人不免為她的從容氣度和優雅氣質更加著迷,更加對她矚目了。
她身穿淺粉色的修身旗裝,凸現出她修長勻稱的身姿;那粉色極淡已經接近白色,但是卻很嫵媚,就似少女臉頰上最自然卻最誘人的紅暈;衣袖、襟前、袍角卻用素金色鑲了寬寬的邊兒,更襯出高貴之氣;衣上精細構圖繡了綻放的紅梅,繁複層疊,開得熱烈,看得讓人心裡也覺得熱乎;足上一雙同色的花盆底兒,緞子面兒上用珊瑚珠配著金線也是繡的紅梅,厚厚的鞋底裡做著鏤空的小抽屜,盛著梅花香粉,走一步,地上就留一個盛開的紅梅花印記;頭髮只盤了簡單的髻,後面一半仍是垂順的披散在腰後,右邊從頭頂到耳邊壓著用珍珠和紅色寶石穿的紅梅金絲鏤空珠花,蜿蜒盛開,更有幾朵開到了或是額邊、或是眼角、或是耳畔,那烏黑的頭髮從間隙處露出來,更襯得“梅花”紅豔,而左側是那梅花琉璃釵,玲瓏剔透,渾然天成的紅色正好雕成了梅花瓣兒,下面墜著三股水晶珠和紅玉珠間隔的珠串,最下頭匯合在一起,懸著一顆東珠,竟有龍眼大小,更難得的是,那東珠的色澤竟泛出粉紅光暈;最外面罩著石榴紅織錦面的披風,一雙纖纖玉手大方的露在外頭,並不似旁的小姐夫人般藏在手窩窩裡,左手上用打磨得圓潤的紅玉珠串,過中指交叉經手背到手腕裝飾著,襯得肌膚勝雪;領子是火紅的狐狸皮,襯著那嬌豔如春花的臉蛋兒;臉上還是不施粉黛,但卻用胭脂染了紅唇,顯得紅豔欲滴就如那頭上身上的紅梅;最吸引人的是眉心竟也有一朵怒放的紅梅!這些達官貴人見的女人多了,這梅花妝也見過不少,但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原來縱橫眉心的紅梅竟是用真的梅花瓣貼成的,雅意悠然、大氣婉約,遠比那些用胭脂花上去的來得嬌豔。而縱橫就似一支傲雪紅梅,瞬間使得在場所有的誥命夫人、親貴小姐們黯然失色了。
大殿之中,皇帝穿著明黃的朝服,端正的坐在龍椅之上。縱橫恭敬的垂著頭,只覺得前頭一片的明黃被紅亮的燭光晃得眼暈,心想:這一個個的人低頭跪倒,從上面看起來,是不是像似一個個蛤蟆呢?這就是所謂權力?大半天坐在那硬椅子上頭擺足皇家氣勢,就看這“人裝蛤蟆”,有什麼意思?縱橫心裡想著,就聽一個高亮的嗓音高聲道:“裕親王攜嫡福晉西魯克氏即外親博爾濟吉特氏,叩拜皇帝陛下。”
裕親王隨即走上前去,克魯克氏跟在後面,縱橫忙也跟上。臺階之下早已經放了三個的鋪墊,三人一同跪倒,裕親王朗聲道:“臣福全攜嫡福晉西魯克氏即外親博爾濟吉特氏叩見吾聖明仁德的康熙皇帝,恭祝聖駕萬歲萬歲萬萬歲。”縱橫口中和道:“萬歲萬歲萬萬歲。”三人起身,又聽那高亮嗓音道:“裕親王呈獻新春賀禮:瑪瑙鑲珠如意一對兒,宋官窯弦耳玉壺春瓶一對兒,春滿天下紅珊瑚一樹,五穀豐登一匣。”
幾個太監用托盤,將那些貢物給皇帝過目。康熙爺目光一一掃過,最後落在木匣之上。李德全看他的眼神,馬上從小太監手中把東西接了過來,雙手遞到康熙爺面前。
康熙爺看那烏漆漆的匣子,問道:“這就是五穀豐登?”
裕親王忙撤撤縱橫的袖子,縱橫道:“回稟皇帝叔叔,是的!縱橫沒什麼財力物力,只好準備了這個小小禮物,略表敬賀的心意。”
“哦?是縱橫準備的?”康熙爺開啟匣子,將內容之物拿在手中看著,道:“這是……”
縱橫抬頭道:“這是五穀,縱橫集了今秋所收的五種穀物,江南的稻、直隸的黍、蜀地的稷、京郊的麥、陝南的菽,讓皇帝叔叔也能感受這普天下的豐收喜悅之情,感受這億兆百姓心中的康熙盛世,也藉此期望明年又是大豐收之年。”
康熙爺將那用紅絲繩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