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白玉茶杯邊啜吸。
她品了兩小口,點頭,又搖頭,目露憾色:“汲來江水烹新茗,買盡青山當畫屏。這茶是好茶,可惜水有一股井水的味道。泉、雨、湖、井、溝,其中泉水泡茶是為最佳。”
秦蓁轉頭一瞧,便見他的茶杯如鯨吸牛飲般已經被喝光了,男人端著空茶杯,凝望著她。
秦蓁有點好笑,執起茶壺:“渴了吧,再喝一點。”
簫清羽躲開了手,耷拉著頭,幽幽輕嘆:“我沒喝過好茶,也沒認真品過茶。秦蓁,我還是覺得,自己不過一介粗鄙的匹夫,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趣。我也聽過村中姑娘偶爾談及,幻想她們的未來夫君是富家縉紳,甚至是披盔戴甲的將軍英雄。如果有的選,不會可能,選我吧。不瞞你說,從昨天開始,我就一直陷入彷徨當中。你呢,有沒有一點不確定,那個人是我?”
赤誠的心攤露開來,是脆弱又敏感的。也許在村中,他是數一數二的獵戶,種地的好手。
但在他們讀書人眼中,就是林淵說的,秦瑟說的,沈木白說的,無知的粗漢一個。
就像,她才說茶道時的聲音很美很甜,他卻對她所說的內容一無所知。
“富商之家,我已經經歷過了,勾心鬥角,雲詭波譎,也沒什麼好的,”秦蓁眺望遠方山巒,緩緩吸了口氣息,“將軍愁慘放邊關,望長安,更悽然。逐虜驅胡,不教過陰山。未改年華誰欲死,渾無力,臥軍前。”
目光移到他臉上,“膏腴良田,稻穀豐收不好嗎,你喜歡餓殍遍野,青黃不接的日子?傻瓜。”
簫清羽嚥了下乾澀的嗓,覆上她的手:“現在就是你想要的生活,是嗎。”
秦蓁微微笑,軟下身段,枕靠在他腿上。
向上仰視他,安然的蹭了蹭:“別把我想得那麼遙不可及。總要面臨危險的將軍,周旋在魑魅魍魎中的富商,我都不喜歡。或許,只因那個人是你,我才喜歡。”她略赧然的別過視線,望向湛藍的天空,“我渴望的,不過就是自由和安穩,再加上有你,一切都剛剛好。”
大小姐的聲音輕而緩,柔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