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檔,找到了蘇夫人住的正宅。
未進到裡面見到人,在垂花門前,就遇到了門房的阻攔,說內宅是主人家所居,不可隨意闖入。
秦蓁拿出簡樸的木盒,交給門房,囑道:“小哥,這些天受到蘇家厚待,我十分感激。聽聞早些年蘇夫人尋求‘春江花月夜’圖用來嵌以屏風,我碰巧,從一繡娘手中得一類似,說不定那繡娘手中就有蘇夫人所要的。請轉交給蘇夫人。”
木盒上有裂紋,粗陋咯手,門房心想這等村婦能拿出何像樣東西,本想驅逐,卻見她言辭誠懇,烏黑真摯的雙眼綻著懇切的星光,教人難以拒絕。
門房撇嘴,勉為其難道:“你得先開啟這盒子讓我看一下,可不能隨便什麼東西往我們夫人跟前送。”
要這個送那個也送,豈不亂套?下人也有規矩,無要事不好驚動主人家。
秦蓁生在大戶,瞭解他們做下人的避忌。當即不吝嗇的開啟盒子,甚至將裡面疊放好的繡品展開來,讓對方瞧個清楚。
層層飛簷,攢尖入巔,雲層如絮,飛鳥翱翔。一副瑰麗巍峨的樓塔彷彿觸手可及,饒是門房不懂畫和刺繡,看到這景象身軀也驀然一震。他怔忡片刻,不再說什麼,捲起畫布走去了裡邊。
秦蓁在垂花門外徘徊了半晌,並沒等到蘇夫人親自出來,而是一個模樣俏麗的丫鬟走了出來。
丫鬟走到秦蓁面前,稀罕的打量她:“你那幅刺繡讓我們夫人很高興呢,”她多嘴了句,言歸正傳:“我們夫人讓我來問,你跟她是不是故交,怎麼會有那麼珍貴的蜀繡,聽門房說還有春江花月夜,那幅刺繡你知道哪裡有嗎。”
秦蓁早作好說辭,提點道:“這繡品是從杭蜀繡莊得來的,雖有傳聞杭蜀繡莊大不如前,但最近跟我的故交,一位有名的繡娘合作,她的蜀繡技藝精湛無比,具體的不用我多提,蘇夫人看了那‘登黃鶴樓’便知。倘若蘇夫人要尋春江花月夜,不妨讓她去杭蜀繡莊打聽看看。”
丫鬟點點頭:“我會轉告給夫人的。”
安下了心,秦蓁沒有忘記本職,回廚房粗粗吃了幾口飯,就加入隊伍繼續採茶。
須臾,管事召集幾個人,說要去額外的小茶園採茶。
這流程一些常年採茶的人很清楚,小茶園是專門為蘇家宗族種的罕見品種。去那兒之後不僅活少,很快就能休息,而且事後還能得主人家贈予,品一口極品茶,是工人削尖腦袋都想去的。那也沒用,肥水不流外人田,小茶園通常是蘇家的傭人自個兒去,沒有臨時工人的份。
但這回管事喊的人中,破天荒混入了秦蓁一個外來人,嫉妒得同村人眼睛發紅。
秦蓁心想這大概是蘇夫人的禮尚往來,沒有白收她的禮物。
只是跟著管事到了專屬她侍弄的小茶園後,秦蓁看到某個人,不淡定了。她抿了抿唇,昨晚不可思議的記憶回籠,燒得臉頰有些發燙。
管事笑著看向等候著的小夥子,對他們道:“登記時你們是夫妻吧,咱們蘇家有規矩,幹活時不把一家人放一塊。這次是夫人發話,讓你們小夫妻待會一同在這品茶。就這樣吧,你們好好幹著。”
秦蓁僵笑,上下貝齒貼磨:“蘇夫人真是一個風趣的人,多謝了。”
小茶園的活兒不多,小夫妻倆要打情罵俏也不礙事,管事沒多交待什麼,捏著兩撇鬍子笑笑離開了。
秦蓁低著頭,沒看男人一眼,專心致志將嫩綠的茶葉捻進竹簍。
還沒摘完一小半,小尾巴就黏了上來。
“媳婦兒~”
“喂,這是在外面。”秦蓁朝四周掃一眼,離他遠了些。
簫清羽沉下臉,患得患失的滋味在心尖翻騰。
曾經,甚至在新婚之夜,他都還覺得妻子這種東西,不過是來分享他的擔子,搭夥過日子的人。如果以前有人跟他說,他會連幹活都沒興趣,只想看美人笑一笑,他打死都不會相信自己會是這種玩物喪志的人。
現在,他一顆心都記掛在這個忽冷忽熱的大小姐身上,又酸又甜,起起伏伏。
那張苦臉,秦蓁沒法看下去,不知不覺移步到他身邊:“你怎麼啦,累著了?要不放下我來做,我一個人也行的。”
簫清羽搖搖頭,心虛的俯視她:“秦蓁,昨晚是真的嗎,不是我的夢吧。”
秦蓁好笑的嗤了聲,抿住笑意,故意問:“是嗎,你做了什麼夢?”
“誒,你別這樣,”簫清羽慌亂無緒,甚至魔怔在想是不是真的是夢,“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