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澤瞥他一眼,只道了聲晚安便進屋。包正似是笑了聲,晚安兩個字被他說的頗有深意。公孫澤面上一紅,卻又強撐著步伐輕緩的進了屋。
這一夜看似平靜卻又著實不平靜。
☆、章十四:塵埃落定
第十日
公孫澤昨夜睡得並不安穩,很早便醒了。他心裡有事睡不著索性早早起來,給幾人準備早餐。包媽起的遲,得給她熬點粥醒來喝,薇薇安早上喜歡喝牛奶,得給她早早準備好,至於包正,最難伺候,雞蛋不吃三明治不吃肉也不吃,餓死他得了。
雖是如此想,公孫澤卻開始和麵。冬日的六點,天仍黑著,屋外黑沉沉的連星光也慘淡的很。公孫澤一人在廚房,只開了一個燈,穿著棕色線衣圍著白色的圍裙安靜的和麵。麵粉里加了水,公孫澤找來一雙筷子開始攪拌,不時加點水放點鹽,待面和好,看了眼時間六點半,公孫澤開始熬粥。
六點五十,天黑風冷,包正起床了。
他穿著黑色低領毛衣去浴室洗漱,一扭頭連退幾步,便大步走到廚房。公孫澤正開啟煤氣灶往鍋裡放油。德城不僅用上電連煤氣也開通,卻只有少數人才能用得起。公孫澤作為德城最年輕有為的探長,所住的龍圖公寓條件自然是最好的,早已開通了煤氣。
香油入鍋發出的聲響讓公孫澤不由往後一退,他是個極乾淨的人,雖常做飯卻不喜油煙味,這一大早的若是落了一身的味道,可就壞了心情。
他今日心情本就沉重,因此沉著臉不說話。包正站在他身後,伸長脖子往鍋裡一看,挑眉道:“油溫正好,可以下鍋了。”
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公孫澤吃驚不小,手裡的鍋鏟一抖,瞪圓眼睛眉毛直挑怒道:“包正!你還要不要吃早飯了。”
他摸著下巴,不怕死的繼續貧嘴:“難得探長哥如此有心,親自下廚做我最愛的煎餅。不管這餅無論是糊了還是碎了,都是探長哥的心意,包正哪有不吃之理。哎……我說探長哥你別挑眉啊,會長皺紋的。你讓讓,我來倒面,油會炸的。”
他將公孫澤拽到一邊,拿過他手裡調好的面往鍋裡一倒,遠遠站著翻了下鍋鏟便走開。
“剩下的就交給探長哥了,我去洗臉。”
他一走公孫澤忙去看火,幸好沒有糊。那人走了幾步,回頭道:“探長哥。”
公孫澤正專心看火,不耐煩地瞪他:“什麼事?”
他指了指鍋臺:“不要忘記放蔥。”
“行了,行了,就你廢話多,我能不知道放?”
把人趕去浴室,公孫澤將餅翻個身,這才撒了些蔥花,惡意地戳了幾下餅,又挖了勺鹽作勢倒進去,鹹死他最好。
這最後一勺鹽終是沒放進去,包正齜牙咧嘴笑得放肆,咬著餅不住地誇公孫澤這手藝實在是好。薇薇安喝著牛奶止不住的笑,公孫澤重重一咳,濃眉緊鎖拿出大哥的作風來:“你笑什麼?他貧你也跟著?”
薇薇安抱著牛奶杯低頭悶喝,包正哎呦一聲,眯起那雙銳利深邃的眼睛笑著打圓場:“我這是誇探長哥,怎麼是貧?薇薇安也是覺得探長哥今日深明大義,特意為我這病患準備早餐令人感動,這才隨我一道誇你。”
公孫澤白他一眼,一叉煎蛋道:“油腔滑調,知道自己是病患就給我省心點。”
包正擦了擦手,雙手撐著桌子道:“探長哥放心,我還想嚐嚐你其他手藝。”
薇薇安湊到他耳邊嘀咕道:“你胃口太刁,我哥怕是要瘋。”
包正眨了眨眼睛,小聲回道:“探長哥做的都合我胃口。”
薇薇安眼睛亮亮地,捂著嘴輕笑了幾聲:“包大哥什麼時候這麼好養活了?”
包正歪頭看了眼公孫澤,嘴角一勾似笑非笑道:“這就得問探長哥了,為什麼到了他這,我就好養活了。”
“皮糙肉厚,當然好養活。”公孫澤冷哼一聲,吃完最後一口煎蛋,拉開椅子,從衣架上拿下兩人的外套,往外走。
薇薇安連忙起身,抓過包就往外奔。今日是至關重要的一天,社長給她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搶到頭條。她不用去報社,跟著公孫澤去DBI就好。
她和包正坐在後面,眼睛不時地瞟向公孫澤。
包正將手裡的紙鶴遞給她,安撫道:“你別緊張,探長哥不會罵你的。”
他話說完,便從倒車鏡裡收到公孫澤的一記刀眼。
“她不懂事,你還由著她?”他來著車,臉一直冷著,說話時語氣極為嚴厲。公孫澤一直都是個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