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財產我怎麼用那是我的事情,要你管,你快把錢給我,我拿了錢立刻就走。”
趙天朗冷冷道:“你拿了錢再去得利賭坊,把你最後一點兒家底輸個乾淨就省心了是麼?”
薛永年慘綠的臉上忽然漲紅起來,放聲大叫道:“我不會輸,我絕不會輸,我會把我輸光的家產都贏回來。”
趙天朗譏誚的一笑,坐下來好整以暇的說道:“贏回來,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十賭九輸,薛永年,爺看你年紀尚小還有的救,才說你幾句。起初有人帶你去賭坊見識,你必是贏了不少錢吧?”
薛永年瞪著趙天朗道:“是又如何?”
趙天朗淡淡道:“你見不費吹灰之力便得了那許多銀子,便覺得這營生做得,便多多的拿出銀子下注,結果每把都輸,越輸你越不甘心,總想著翻本,就這樣越陷越深,先是把你的家產送到當鋪,然後直接抵給得利賭坊的人,若非這個老宅子的房契一直是你的老管家薛忠收著,憑你怎麼逼薛忠他都不給你,你怕是早就將這宅子也押出去了,或許,你這次被人扣下,是你同得利賭坊串通起來,要逼薛忠拿出房契而設的圈套。”
隨著趙天朗的話,薛永年那慘綠的臉色開始發白,他到底只是個沒經過什麼事的少年,只瞪大眼睛叫道:“你怎麼知道?”
站在外頭的薛忠聽到了屋子裡的對話,不由撲倒在地捶胸痛哭道:“老爺啊老爺,您睜開眼睛看看吧,少爺他……老奴對不起您,沒服侍好少爺…”
四九看著薛忠的樣子很是不忍心,便將他扶起來緩聲說道:“忠伯,你已經盡力了。”
薛忠的哭聲傳進屋裡,薛永年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他的頭深深的垂了下去,他的父母早已經過世,可算得是薛忠將他一手帶大,若非薛忠對他一片忠心,只怕他現在早就一無所有了。趙天朗仔細看著薛永年的神情,見薛永年面上還有羞愧之色,便覺得薛永年還有救,只淡淡說道:“薛永年,你可敢在我這裡住上三日,這三日之中你哪裡都不能去,三日之後我自會將剩餘的銀子全都給你。”
薛永年悶聲道:“住就住,我還怕你不成。”
趙天朗點點頭道:“四九,安排他們主僕住下。”
四九應了一聲,將薛永年薛忠主僕帶下去安置在他們住的客棧之中。薛忠難得有機會和他的少爺這麼長時間在一起,自然要百般勸誡,薛永年雖然覺得薛忠的話很讓他心煩,可是到底也沒有對薛忠有什麼過激的行為,這主僕二人的相處由侍衛一一回稟給趙天朗,趙天朗聽罷,只說道:“這薛永年還有救,看好了,別讓他出去。”
到了第三天,薛永年正想著他已經依約住了三天應該去要銀子了,卻見一個侍衛站在門口說道:“薛公子,我們爺讓你過去一趟。”
薛永年跟著侍衛沿著走廊走了一圈,才走進一個房間,他一進門便愣住了,只見地上跪著兩個人,其中一人他認識,正是得利賭坊的大掌櫃,另一個相貌看著眼生,可是他身上穿的衣服薛永年卻知道,那正是縣令的官服。薛永年嚇了一跳,忙看向坐在上方臉色冷冽的趙天朗。
趙天朗淡淡道:“說吧,你們是怎麼串通起來圖謀薛家財產的。”
薛永年一驚,立刻瞪向地上跪著的那兩個人,餘杭縣令和得利賭坊的掌櫃兩人搶著要說,一時之間亂糟糟的讓人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四九沉聲斥道:“吵什麼,一個一個的說。”
那餘杭縣令搶著叫道:“下官先說下官先說。”四九便對得利賭坊的掌櫃斥道:“你閉嘴,輪到你再說。”
餘杭縣令將他和得利賭坊的掌櫃如何如何設計讓薛永年染上賭癮,然後引著他將家產或變賣或典當或直接抵給賭坊之事細細說了一遍,聽得薛永年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若非侍衛格住他,他都拿衝上前將餘杭縣令活活撕巴了。
餘杭縣令說完之後,得利賭坊的掌櫃也說了一遍,補允了一些細節,至此薛永年才知道自己活活被人算計的傾家蕩產,若非薛忠死守著老宅子,又遇上了貴人,他才死裡逃生逃過一劫。
聽著餘杭縣令對趙天朗的稱呼是世子爺,薛永年也跪下說道:“小人多謝世子爺搭救教導,小人知錯了,若不是小人不懂事不聽忠伯的勸告,便是他們再算計小人,小人也不會有這番大禍,小人叩謝世子爺大恩大德,薛永年永世不忘世子爺再造大恩。”
趙天朗淡淡道:“你明白了就好,也不枉本世子費了心思。四九,把銀子給他,讓他回去吧。”
四九應了一聲,將薛永年帶出去,先給了他兩千三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