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一手勾了他的肩,另一手握住他的手,嘴裡卻對著一旁鐵衛大叔客客氣氣一本正經道:「鐵衛叔叔,我跟小夏去幫齊伯伯的忙,這邊還有勞你們費心了!」
呃——這姿勢這神情這口氣,怎麼越看越覺得透出股老主人的味道呢?心內暗歎有其父必有其子的鐵衛們順勢點頭。
「那我們快走啊!」添夏催促小寶,拉著他的手率先奔出。
楚家宅邸甚大,外院陣陣嘈雜竟也沒傳到裡間來。待寶夏兩人奔出,早就是劍拔弩張的情形。
添夏剛要進場,被小寶扯住。他們兩人身份敏感,還是先看看情形再說。兩人偷偷在樹叢中掩下身形。
「姓齊的快交出魔教妖人,還我大哥的命來!」只見沙嶺南氣勢洶洶正興師問罪,身後烏壓壓一片人頭。
「哪來的魔教妖人,胡言亂語!」齊嘉義肅穆不語,齊添春和他理論。
本來小寶覺得憑沙嶺南那兩下子,對付他不在話下,只是卿家的毒對付過去也就是了。誰料想,沙嶺南竟能帶了這許多幫眾殺過來。
這個死了畜生親兄的公子哥兒有這麼大的號召力?小寶心內暗生疑惑。
「想不到楚家敢做不敢當!我六合派上上下下幾百雙眼睛都瞧見了,那楚抗天使的就是魔教摧花手的功夫,就是他殘害了大哥,別以為過了二十年,江湖人就把魔教的深仇大恨忘得一乾二淨!」
他身後幫眾也呼喝著附和:「就是,我們都瞧見了!」
齊嘉義向來不善扯謊,雖然對小寶走上歧路失望之極,但對他手刃沙嶺西卻向來讚許,可小寶確實出身魔教,而沙嶺西的罪證已被銷燬,沉吟下他始終緘默。
齊添春性格肖似母親,見狀怒道:「這世上眾口鑠金的事還少了不成?竟敢到楚家來鬧事,且不論你兄長是否該死,就你這般強盜行徑,六合派怕也乾淨不到哪裡!」
六合派上下人等氣得連連叫罵,齊添春心想自家是武林第一世家,若今日讓這等人得逞,以後何能立足江湖。
他將鞘中寶劍抽出三寸,大喝道:「爾等速速離去,否則後果自負!」
他身後鐵衛的子侄輩組成的新一代侍衛也配合發出雄渾怒吼,氣勢威嚴雄壯,六合派不少人露出些微懼色。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楚家雖不如二十年前,可武功從來都是一頂一啊!
暗處的小寶偷偷和添夏道:「看不出你大哥還有兩下子。」
添夏卻緊張得很,心想怎能讓自己做下的事情拖累父兄,輕輕道:「小寶我們出去吧。」
「等等。」小寶始終覺得沙嶺南有些不對勁,以他的武功膽識怎敢到楚府撒野?還有,不是說卿家也來人了,人呢!
沙嶺南也不知哪裡借來的膽子,兀自嘶聲大喊:「姓齊的,你枉稱天下第一大俠,原來都是欺世盜名,你縱容親子勾結魔教謀害我大哥,怪不到二十年前出了個楚嵐,你們姓楚的姓齊的都是一窩蛇鼠,人人得而誅之!今天我就要為大哥報仇!弟兄們上!」說完舉了刀就往前衝,身後不怕死的幫眾也洶洶而動。
齊嘉義臉色鐵青,猛地運了獅子吼神功喝道:「大膽!都住手!」
六合派人等各個內力震盪,腳步不穩,嚇得不輕,停在當場。
「萬事自有公理,六合派也屬白道武林,便是天大的事也要召開武林大會論個是非黑白,豈容你這般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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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不是你兒子,你說得倒輕巧,呸!」沙嶺南自小是長兄養大,兄弟情分深厚,此時仇恨滿胸,舉刀殺過來,身後也有幾十人跟進。
小寶細看,心中一凜,那跟著沙嶺南的數十人看身法武功竟似出自一門,六合派幫眾都是帶藝入幫,怎會有相同路數的武功?
他剛想傳聲提醒齊嘉義,卻見六合派沒敢衝上來的幫眾中數人身中暗器,大叫著倒下!
不好,有人渾水摸魚。
小寶眼利,分明瞧見那暗器是跟著沙嶺南衝上來的那撥人放出,可是這時候卻難以辯白,情況實在混亂,六合幫眾本就是些粗人,危急時分哪還顧得上細想,只當楚家先動了手,群情激憤拔刀而上。
轉眼間,雙方已然鬥在一處。
楚家人人武功甚高,只是齊嘉義令他們不得傷人,加之他們人數遠遠少過對方,一時之間也佔不了上風,反倒有幾個年輕侍衛受了傷。
齊嘉義心內憂急,偏偏遇上這些蠻人講不通道理,又傷不得性命,退往內宅,楚芸又身懷有孕!
添夏再耐不住,一定要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