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一時石濺灰飛,竟被照夕掌力,整整打碎了數尺見方的一塊岩石!
洗又寒皺了皺眉,心中暗忖道:“看樣子,這管照夕分明武功未失,只是那藍江既有此說,怎會是一句空話呢?”
這時,一隻羚羊走過,洗又寒用手一指道:“打它!”
照夕又是一掌過去,那羚羊哞了一聲,頓時橫死在地!
洗又寒點了點頭道:“很好……由此可見,你沒有受什麼傷。”
他口中雖這麼說,可內心仍是不無疑慮,原來那鬼爪藍江本和洗又寒是夫婦二人,只因這洗又寒生具怪性,手黑心辣,殺人如芥,動輒制人於死命,所以江湖上送了他一個綽號叫“血魔”,死在他手中之人,簡直是不計其數。
他這殺人的性情,久之已成了習慣,假如每月不殺上幾人,就痛苦已極,所以常常揹人而出,殺上幾人才能安心。
如此一來,自然那藍江對他大為不滿,進而夫妻反目,鬼爪藍江論起功力來,實還在洗又寒之上;而心機敏慧,老謀深算較洗又寒亦過之,最驚人的是,這藍江還有一身醫術,擅治任何疑難雜症。
她因見丈夫殺心成性,似乎是先天遺下的劣性,所以幾次想把洗又寒廢了以除人間之害,只是因夫妻之情,不忍下手,所以離去之日,曾告洗又寒道:“我們總算有過夫婦之情,我雖一生除惡無數;可是對你卻不忍下手,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只是我只允許世上有你一人,若是你要再造就出第二人來,也就是你死期到了。”
藍江說完了這句話含憤而去,來至大雪山,立志苦修。
可是有些事情是人意料不到的,想不到這鬼爪藍江,竟會走火入魔,下半身形同癱瘓了一般,十數年來未能復原。
她只想以本身真元,慢慢使半體復元,可是這時間可太慢了;而且並不是一定有把握的事情。
她苦苦的挨著,希望有一天痊癒。
他十數年來,被這種殺人的怪性左右著,可是他內心十分痛苦,他總希望能有一個同樣個性之人,可是他收兩個弟子,都讓他失望了。
那兩個弟子,因發現師父竟是如此一個殺人魔王之後,欲圖逃走,卻不幸,竟先死在師父手中了。
血魔洗又寒雖是心黑手辣,可是怪病不發作之時,卻是溫文儒雅已極,十數年來,他念念不忘離開了他的妻子。
千山萬水,千里迢迢,總算讓他找到了藍江隱居的這個地方,同時他也知道了藍江走火入魔的事情,這痴心的老人,終於想出了一個救她的方法。
他又發現了藍江在附近養的一窩墨蜂,每月以蜂蜜服食,以這種蜂蜜特有之力,活血通脈。洗又寒苦察醫經,走訪江湖各處名醫,總算得知有一種花,是可治癒藍江的癱瘓的。
可是他知道,明面去說,以鬼爪藍江的個性,非但不會採用自己為她想出的方法,很可能會念舊惡,馬上與自己翻臉。
所以這洗又寒不得已之下,想出了一種法子,他找來那種怪花的花種,在後山一處山坡上,廣遍栽種了滿山都是,花開時香氣如霧,中人慾醉。
於是那些墨蜂,都紛紛飛到這些花上去採蜜,又歸回吐出釀蜜,無形之中所釀的蜂蜜之中,已帶了那種花的精華藥力。
如此藍江命人採回蜜去,服用的結果,自然藥力大行。
三年以來,她竟能盤地而起,而且竟可小小的移動了。
藍江又哪裡知道,這會是洗又寒弄的手腳,尚在自喜呢!
她身邊的丁裳,卻是友人薦來,新收不久的門人;而她因癱瘓年久,一些絕功,卻未能詳加面授,所以丁裳並沒學到太驚人的本事,可是比之一般,也是綽綽有餘了。
同時在血魔洗又寒這邊,竟意外的收到了照夕這個徒弟。
洗又寒鑑於照夕奇特的質稟和骨骼,已決心把他造就成有一身驚人功力的人,同時更安下私心,要把照夕變成和自己一樣怪性,這樣師徒才能彼此相容。
所以他才狠著心,把照夕帶至蜂巢之下,傳授他一套可怕的“蜂人功”!
這種功夫,前文已敘,是說以內力,吸取墨蜂身上精力,而充沛自身,人蜂體質自是不同,久而久之,自可使人性有所變質。
管照夕哪知師父是如此用心,尚在日日苦練,一年來,他功力雖是有意想不到的猛進,可是性情卻在不知不覺中大大改變了。
那藍江並不知洗又寒就在附近藏身,可是她隔洞一看照夕這種功力,大大吃了一驚!
她知道普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