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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花朝成婚

春日來訊,喜鵲銜花。街坊紅錦羅紗,花路鋪道。恰是花朝節,各色花朵爭奇鬥豔,漫山遍野,一場春雨過後,沒任打落的嬌弱花瓣隨意凋謝,僱人撒花。

“哎,快看!來了來了!”

“哇!封將軍好俊啊!”

“百年好合呀!”

“……”

街道擠滿看熱鬧的百姓們,頭一回看見兩男人結婚,足夠他們新鮮一段日子的。

封長訣長髮束起,藏在賢冠,一身喜慶紅袍,上簡下繁。他坐在高大的駿馬上,喜染眉梢。迎親隊伍長長一條,陣仗實在浩大。

因封家和裴家住的不遠,都在皇城,封長訣一定要風風光光舉辦,所以迎親路線繞外城一週,再去接裴“小娘子”,最後再繞城一週返回封府。

百姓們原以為封長訣三書六禮已經算隆重了,聘禮雖沒裴家嫁妝多,但情有可原,畢竟之前被抄過家。更沒想到今日迎親隊伍更是人多氣勢大,迎親人士大多是赤膽營的弟兄們。

鞭炮聲響,旗鑼傘扇,迎著讚美和祝福聲,迎親車隊繞回皇城。裴府大門早已圍滿了人,躍躍欲試地等著封長訣來討門。

裴問禮的好友無非是些文人雅客,真要問問題,封長訣只得亂答一通,不過他這邊也準備了足夠的福袋,拿錢作作弊嘛。

“攔門禮物多為貴,豈比尋常市道交。十萬纏腰應滿足,三千五索莫輕拋。”仗著和封長訣熟,溫耘首個站出來吟詩讓封長訣對。

封長訣簡直兩眼一黑,假裝摸摸候著的馬兒身上的毛,故作瀟灑道:“哎呀,諸位也是知道,我一介武夫,哪懂得這些詩?我婚前也是做過工夫的,奈何沒這個頭腦。諸位行行好,放我一馬……咳咳,淙哥!”

封淙會意,立刻就要從大紅袋子裡拿福袋出來散。忽然一隻手橫過來,擋住封淙的舉動,幫封長訣答道:“從來君子不懷金,此意追尋意轉深。慾望諸親聊闊略,毋煩介紹久勞心。”

封長訣偏頭看去,是刀哥!

“刀哥,厲害啊!”一個送親隊伍的人崇拜道,正好說出封長訣的心裡話。

刀哥大笑道:“哎,鏢局經常有喜事,幫新郎解圍慣了。”

一旁攔門的人聽完一陣唏噓,戲謔道:“不行不行,哪是君子啊,侯爺頂多算個武夫。”

“那我再來,雙龍戲珠傳佳話,世人皆問誰主內?”溫耘問題問得刁鑽,也問得通俗。這個“主內”不止一種意思,除了廳堂膳房,還有另一層更深的意思。眾人鬨笑起來,封長訣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

封長訣快三十的人了,也倍感羞恥,這個寫話本的老狐狸。

“當然……當然是我!也不看看誰娶誰?”封長訣放不下臉面,假裝氣勢很足,挺起胸膛,心裡恨不得快點過關。

“用詩來回,不然不算。原來裴大人才是主內的那個啊!”溫耘有意大喊出聲,在某種意義上也撇清了自己和“農客”的關係,別讓有心之人懷疑到他頭上。

“哦~~”

大夥兒鬨笑聲比上次還大,讓封長訣更是無地自容。封長訣磕磕絆絆地說不出完整辯解,腦子一熱,他語調高揚:“怎麼了!我寵媳婦不行嗎?!”

“哎呦,行行行!”

“沒想到裴大人有一手啊,封將軍都能被鎮住!”

“那我們就放封將軍一馬,待會喝酒可別推辭啊。”

“……”

於是,封長訣迫不及待跨進裴府大門,他不忍汗顏,從沒覺得裴府大門這麼難踏進去。

喜娘走到內院,被姑娘婢女們攔個徹底,喜娘笑著問道:“新郎官來了,新娘子可梳妝好了?”

在婚禮前,封長訣和裴問禮探討過結婚的流程,按平常人家的流程來。但畢竟是兩男人成婚,流程還是有所改變,去繁從簡,“新娘子”一稱就不改了。

銅鏡倒映佳人面容,長眉淡抹,美眸翹羽,輕抹口脂。裴問禮那張臉平日裡不施粉黛都楚楚動人,今逢喜事不得不化上淡妝,更加美豔非凡。

他身著得體嫁衣,照平時女子嫁衣版型上有所改動,整體修長紅錦,下裳金絲雙鳳紋案,也是開河先立了。

“大人,新郎官到了。”千百笑嘻嘻地靠在門框上,衝正坐梳妝的裴問禮打趣,“大人把催妝的環節給去掉,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嫁給侯爺啊?”

“不止,長訣他對文一竅不通,不必為難。”裴問禮善解人意道,他挑起妝匣上放著的紅紗魚紋卻扇,婢女們為裴問禮罩上紅蓋頭,由鳶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