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麼站著,右手搭在眼簾上,斜望天空,這天空真藍!再轉頭四處張望,發現這庭院被方方正正的建築圍在中間,那些建築看上去像堡壘,難看極了。庭院裡植物不少,認識的只有棕櫚與椰子樹。只有右邊那座半圓拱頂廊亭砌著彩頭瓷磚非常華麗,是庭院裡唯一的亮點。
他沒想到自己的態度激怒了絡腮鬍男子,對方見柳逐陽根本不理會他,吹鬍子瞪眼,張開十指朝他的肩膀抓過來。柳逐陽完全出於本能,扭腰閃開,雙手捏拳,快速轉動手腕,同時跨步作好防守。對方揮拳,柳逐陽後退兩步拉開距離,提膝,腳尖繃緊,小腿肌肉彈力上升,彈腿而去,側掃對方傾斜過來的左腰側。
一擊得手,對方壯實的身體晃動數下,站穩後愕然地看著他。“哼!”站著不動,找死!柳逐陽從鼻孔吐出重音,雙腳迅速前後移動,接著,揮舞拳頭朝絡腮鬍衝過來。
絡腮鬍也不是笨蛋,沒站著等捱打,立即跳開,接著舉起雙拳朝柳逐陽衝去。
柳逐陽不敢與他的拳頭硬碰,後仰閃開。接著扭身遊走,等待最佳出擊時機。
見他們開打,馬丁和他的同夥們立即圍了過來。
柳逐陽眼觀四路,被圍住了。暗罵對方依仗人多,沒有格鬥家的精神。不過,他不打算投降,決定誓死血拼殺出一條血路。可惜對方是些不講道理的傢伙,不跟他肉拼,一個短髮捲毛的鷹鉤鼻突然拿出一把手槍對準逐陽的腦袋。
是真傢伙!柳逐陽拼死的心立即動搖,擺擺雙手,表示停戰。
此時叫停戰對方不接受。拿槍的舞動槍柄對準柳逐陽的大腦來了一下。那一擊痛得要命,逐陽並沒被打昏,立即借勢倒地裝死。有兩個人過來架著他的胳膊把他拖進屋內。
他又被綁了起來,這一次把他和大木椅一起綁在餐廳裡。馬丁那夥人也餓了,圍在餐廳邊啃著塗了黃油的長麵包,桌上還有乳酪與白葡萄酒。瞧著他們又吃又喝的,柳逐陽恨得磨牙,他餓得厲害,平時極討厭的麵包與乳酪,此時發出誘人的香甜味。
可惜,沒人賞他一口。為了眼不見心不煩,他垂著頭瞧自己沾塵的白襯衣與黑色西褲。希冀齊寧早些找到自己脫離這難堪的處境。
他就這樣被綁在餐桌邊過了三天。從他被綁架起,沒喝一口水沒吃一粒米。他真的絕望了,齊寧一直沒來,遠在北京的兄弟們根本料不到他會被綁架,不會過來救他。他知道自己就要活活被餓死了。視線模糊,頭腦不再清醒,全身乏力,腸胃在身體內鬧著革命。沒捱過餓的人絕對體會不到飢腸轆轆的人間地獄。而馬丁那夥人不知去了哪裡,一直沒出現。
番外 光頭柳下溪,度假…12
過度的飢餓使逐陽無法保持大腦清醒,他失去了意識。
等他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而齊寧渾身是傷躺在隔壁病床。瞟見齊寧衝著他笑,他鬆了一口氣,沒死,被救了,齊寧找到他了。最初他只能吃流食,覺得西紅柿煮的湯是人間美味,連喝了幾餐覺得膩味不想再吃。齊寧跟醫生交涉後,讓他們送上中國風味的小米的粥,他懷念清荷的美食。隔壁病床的齊寧只安心養了兩天傷,趁他睡覺時偷溜出去,回來後給他帶來中國風味的食物。他沒力氣管齊寧在做什麼,能吃硬一些的食物後,在齊寧的翻譯下由醫生指導下開始進行復健,用慣的雙腿一點也不聽話,軟的像棉絮。
有一次他醒過來,發現齊寧不顧傷口裂開,抱著他無聲流淚。齊寧抱得太緊,他差點窒息,隨後發現身上的病服染上了齊寧的血。心裡痠軟,難得見到齊寧流眼淚,這個男人向來是流血不流淚的硬漢。齊寧見他睜開眼睛,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面頰,說他接近一百小時沒喝水吃東西,生命之火差點熄滅。
住了數天院,他心裡窩著一把火,很想親自用拳頭打爛馬丁的臉,可齊寧不願意再惹事。等兩人的身體養得差不多,帶著他從巴勒莫飛到羅馬,還好,行李和小黑皮都安然無恙。在羅馬只停留了一天,隨後回到北京。途中他並沒問齊寧怎麼找到自己,怎麼受傷的,齊寧也沒問他失蹤時的遭遇。等回到北京他才說了自己的經歷,可惡的齊寧藏私,沒細說找人的過程,只說在他的能力範圍內,給了馬丁等人不足為道,小小的教訓,讓他安慰的是,齊寧說了用他的拳頭打爛了馬丁的臉。逐陽覺得齊寧身受重傷,肯定與馬丁等人經過一番惡鬥。雖然好奇,姓齊的不說他也沒辦法。
他捱餓受難的這段日子齊寧在做什麼?
齊寧並沒閒著,一直在找人。
其實他壓根兒不願意對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