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大門的後面,其實只是一個圖書館,外加一個小型博物館罷了。
但是那個圖書館和小型博物館,卻涵蓋了近兩百年來,世界各國時勢變遷,隱藏在水面下的血腥現實。
史書歷來是由勝利看來書寫。但勝利者都不是聖人,真正的聖人,被別人釘在十字架上都不會反抗。真正的聖人,可以為了救一隻鴿子,就去割下自己的肉喂老鷹。能成功,能站在一個國家,甚至世界巔峰的人,都是時勢造就的梟雄。他們想要活下去,想要一次次贏得勝利,就必須學會比自己的對手更加不擇手段。
正面宣傳,製造輿論優勢。得到世界公眾的認可,當然是必要的;但是如果沒有一支在水面下行動的部隊,透過血腥刺殺,形成絕對無法忽視的死亡陰影,來震懾敵人。光憑嘴巴說,光憑輿論宣傳,就算有用,效果也非常微弱。
要知道,用機關槍掃除人類最容易滋生的傲氣,讓他們學會敬畏,再用胡蘿蔔喂出親近,用好聽。一聽就覺得貼心的話,培養出“信任。”如此光與暗的組合,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
如果戰俠歌,是第五特殊部隊精心打造,猶如明星般耀眼的光明之星,在戰場上就應該橫衝直撞力掃群英;那麼走進那個小小的圖書館,用自己的雙眼,在文字中領略了人類近兩百年來,一次次用鮮血、死亡、欺騙與計謀,構建起來的光明與偉大的風影樓,就是慢慢融入黑暗中,天性和光明相對立,又和光明相輔相成的黑色鬼卒!
風影樓的眼神有點迷離了,他不會忘記,那個圖書館裡記載的一切,對他的心靈形成了何等猛烈的衝擊;他更不會忘記,博物館裡那一件件,帶著歷史的塵埃,卻依然散著死亡氣息的武器,還有在三十年代,以李士群為的親日派,在“七十二號魔窟”審問激進份子和進步學生時,留下的森森刑具。與及重慶軍統局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組織的血腥暗殺。
就因為想起了這一切。風影樓的聲音很輕,很輕,“我真的很慶幸,那一天,我留下了。就是因為這樣,在我的兄弟,我的女人,我的兒子,面對死亡危險的時候。我至少,還有力量為他們拼死一戰,就憑一點,無論將來會面對什麼。我永遠不會對自己的選擇而後悔!”
風影樓將一盒藥片,放到了笑小小的手裡,“如果一會你受不了了,就服下它,然後回自己的房間去睡覺吧,我們明天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很長
笑小小低頭看著風影樓隨身攜帶的藥片,他用緩慢而怪異的語調,一個字接著一個字的讀出了這些藥片的名字:“氯、炳、螓、
這赫然是,能夠快治療嘔吐,卻有嗜睡副作用的藥劑。
“我以前,用動物做試驗的時候,經常控制不住的吐出來,不過現在好多了。但是,隨身帶著這種藥片的習慣,卻在不知不覺中養成了。如果在工作的時候,沒有這些藥片的話,就好像身上少了什麼似的。”
笑小小真的不知道,風影樓為什麼還能用這樣輕鬆的表情,把這些話說出來。他只是慢慢捏緊了手中的藥片,然後挺直了自己的身體,走到了房間的一角。
風影樓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俘虜,經過冰敷後,對方胸後勺上的腫塊,明顯消減了不少。解開俘虜身上的繩索後,風影樓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害怕這個僱傭兵在路上趁他不注意掙開繩索,笑小小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去捆綁,雖然隔著一身軍裝,繩子仍然深深勒進了僱傭兵的身體裡,留下十幾道深深的印痕。
“拜託,幫我看看諾娜手邊。有沒有土豆或者黃瓜,實在不行的話,有養顏保溼的面膜或者女士專用溼巾也行
笑小小疑惑的望著風影樓。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快步走出了房間。
在波札那,一個工人每天工作十小時,一個月才能賺九百普拉,但是一斤黃瓜卻能賣到幾十普拉。可謂是貴得離譜。
最令人驚奇的是,在波札那種植黃瓜、土豆之類蔬菜的人,大多還是從中國江淅地區過去的商人。
還好,諾娜絕對屬於高消費能力群體,笑小小真的從她那裡,找到了幾根焉巴巴的,在中國大概只能丟進垃圾堆,在波札那卻被當成寶來賣的黃瓜。當他返回房間時,風影樓已經用冰袋,給柑心四肢被固定在床架卜,動也不能動的俘虜,講行了最心剛冰敷。
從笑小小手裡接過黃瓜,風影樓開啟醫藥箱,從裡面取出一把手術刀,用細緻的動作,將黃瓜削成薄片,一片片貼到了俘虜被繩子勒傷的部位。他一邊做著敷面的工作,一邊還用雙手的無名指,在對方身體的傷痕上技巧的按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