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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影心道:“如此關口,只有拿玉兒說事,順口胡謅莫須有的事出來,或可令師父一時糊塗,晚殺或不殺瑤兒。”
這般略一思索,便道:“師父,我瞧那個李媽媽李孝娣,將這個裝著小公主衣物的包裹塞給朱姑娘,又在雪上寫下那個‘李’字,其中必有深意。反正朱姑娘被你制伏,殺她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功夫,何不來推敲推敲箇中隱情,若有不明之處,尚可向朱姑娘問明。”
如塵面有怒色,背轉身子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非我門中之人,別再叫我師父!”
蕭影有意拖延時刻,介面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和師父這層關係,那是一生也不會改變的了。”
如塵道:“閉嘴,你和那李孝娣一樣,吃裡爬外,我如塵豈敢與你們這樣的人扯上半點干係?你再叫一聲師父,我一劍先殺了這小魔女!”
蕭影聞言不敢再叫,又將話題轉移到李孝娣因何收藏李玉當年用度的衣物上來。他如何不知,眼下唯有與師父談及李玉,方能讓她不致立下殺手。於是便順著如塵心中所疑,說道:“小公主當真沒死,亦未可知!”
如塵聞言一驚:“甚麼,連你也這生認為?”
蕭影道:“李媽媽既是朱姑娘的奶孃,又將她服侍得妥妥帖帖,以朱姑娘地位之尊,她雖為下人,一生用度,只怕也無需再行收藏這些小孩兒家的衣物……”
如塵截住話頭道:“胡說,你是說玉兒的衣物不值錢,是也不是?”
蕭影道:“不是這樣的。只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李媽媽當年棄暗投明……哎喲不對,是棄明投暗才對。當時大唐宮中,想必一片混亂,金銀珠寶,也必堆積如山,她何以不拿走其他貴重之物,偏生只帶了這包小公主衣物?”
如塵道:“她當時有沒另拿他物,誰人曉得?或許她走得慌急,只隨手拿了這幾件東西。抑或玉兒新死,她懷念小主,隨身而帶,略表遣懷,亦未可知。”
蕭影道:“聽李媽媽前幾日所言,她此番出宮,那是要帶朱姑娘逃難去的。逃難還帶這些兒東西,這倒讓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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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回 風雨遽來驚色變
蕭影心想,如今為了救朱瑤一命,生搬硬套,強將朱瑤說成是師父的愛女玉兒,師父定然不信,這事也是決計不可能。這件事情,多半便是當年李孝娣患了什麼失憶症,又得何奇遇,鬼使神差,陰差陽錯,出了唐室皇宮,又進大梁後宮,直將朱瑤當成李玉,這才對她呵護備至,愛護有加。此時繞山繞水,胡攪蠻纏一通,讓師父心裡更加認定玉兒未死,喜慰之下,放過朱瑤一命,倒是不無可能。
果然如塵聽他這麼一說,臉上便即有了幾分喜色,說道:“你這話卻也有些理兒。”
隨即她面現迷茫之色,陷入苦苦思索之中。但深思半晌,仍自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朝朱瑤便道:“是啊,你們逃難之時,又帶玉兒的衣物在身上,這是為何?”
朱瑤不加思索,隨口便道:“我哪知道啊!”
如塵這才想起,朱瑤近來一直和蕭影寸步不離,玉兒的東西,乃是李孝娣自宮中帶來找她,好跟她一起逃難。這麼說來,玉兒的衣物,朱瑤此前便也毫不知情,李孝娣身為前朝宮中侍衛之事,斷然不會讓人知道,玉兒的事情,她更加不敢向朱瑤吐露半句,此刻她說不知道,那便真的不知道。
蕭影唯恐師父又向朱瑤下手,忙道:“我瞧這事情太過蹊蹺,師……您不如留下朱姑娘,以待日後查起事來,不明之處,尚有商量的餘地。”
如塵罵道:“你繞來繞去,無非便想我放了她,你道我不知你心中鬼主意?她一問三不知,我留著她有何用處!唉,說下來,玉兒怎可能還在人世,這件事情也是我痴心妄想。玉兒當年臨死之前,她在榻上咿咿呀呀,亂得正歡,我便在幾邊給她做小衣,嘴裡邊哼唱兒歌給她聽。”
說到這兒,她悠然神往,竟自唱道:“河水清清,在我腳下流。水中石頭大如鬥,石邊魚兒輕輕遊。小小牧童竟怕羞,赤身蹲在,田邊和地頭。口中喚著大花狗,手裡牽著老黃牛……”
動作神態,無一不生動傳神,直若玉兒便在當場,她依舊是當年的妃子,正在幾邊做針線哄著玉兒入睡。
一連唱過幾遍,她才回神道:“嗯,當時我便這樣哄她入睡的。其實她當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