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俺的再生父母,就莫怪俺們對不住他了……反正他每年的軍餉銀子不是推三阻四,就是冬衣捱到開春了才送到,每年等他冬衣的將士冷死了幾十人……若不是皇后娘娘與竇家解囊相助,我劉家軍恐怕都凍死完了!”
“說句難聽的,俺們又不是他養的,憑甚要陪著他作死?!”
高燁也跟著點點頭。
元芳又對著二人深深鞠了一躬,餘話未說。
不時,竇三進來,道宮裡傳了訊息來,說著遞了封信函與元芳。
元芳早就摩拳擦掌等著了,也不迴避二人,拆了信封就看起來。
三人眼巴巴望著他,只見他眼神微動,才片刻功夫就將信函放桌上,重重在桌上拍了一掌,唬得幾人心頭一跳,難道是……
哪想元芳拍過那一掌後,卻是又撫掌輕笑兩聲,道:“劉叔,高兄,咱們好好犒勞將士一頓,天黑就可朝著東京去了。”
三人眼睛一亮,齊聲道:“果真?這是何故?”
元芳亮晶著雙眸,眺望著屋外,輕聲道:“他好樣的,京內被戒嚴了,負責巡邏守衛的正是禁軍,兵馬司被調去宮門禁內了……我本就不欲生靈塗炭,這倒是免了一番功夫。”
三人聽聞此言,哪有不高興的,本來留了足夠的守邊兄弟,千里迢迢領了精銳來,雖已做好了馬革裹屍的準備,但心內還是覺著愧對眾人的,若能以最小的傷亡達成目的,哪有不樂意的?
只是,劉雄遠是個粗人,粗枝大葉未細想也就罷了,但高燁卻是個文武全才的,見竇三也與自己一般不甚樂觀,遂遲疑著問出口來:“元芳,咱們這邊若真大軍壓陣了,他可會……京中竇老夫人與宮內的皇后娘娘該如何是好?”
元芳笑著道:“高兄不消憂心,家祖母與姑母都有各自準備,祖母還放出話來,絕不拖累咱們男人家腳步,只消按計劃行事即可。武功侯府與威遠大將軍府內眾人,竇某也另有安排,定能保他們萬一。”
高燁聽聞竇家母女已有安排,鬆了口氣,反倒不好意思的笑笑:“元芳誤會了,我兩府倒是不消擔心,我那妹子是個激靈的,我……我無意間向她透露過幾句,她已有了準備,說不定咱們進宮時她還衝在前頭哩……”
元芳亦只笑笑,眼裡說不出的欣慰與感激,眺望著門口的眼神也分外晶亮,似有兩簇小火苗在漸漸燃起,竇家從這一日開始,再不是以前任人魚肉的竇家了!
當夜,幾人領著從西北與遼北遠道而來的精英兒郎們,吃過行軍酒菜,熄了灶火,準備出發。因古代官道只兩丈不到的寬度,最多亦只能容七八人挎刀與盾的步兵同行,還不論押解糧草軍械的輜重車隊與馬匹,七八萬人所過之處定能連石頭都給磨平了……不說引人注目,就是那行軍速度,恐怕兩日也到不了東京。
元芳的“雲麾將軍”不是白得的,籌劃一番,由他先領著三百人的精銳,騎馬先到東京城外去部署,若能先進得城去那是最好不過。再由高燁、劉雄遠與竇三帶領各自兄弟,兵分三路。
汴京雖有條汴河,但並非一條獨立的內陸河流,而是屬於隋煬帝開鑿的京杭大運河中的一段——通濟渠,自唐以後稱“汴河”。
這京杭大運河的歷史、經濟、政治、軍事意義不消多說,可謂是大宋王朝的生命線了!它是分四段來開鑿的,從長安至潼關稱為“廣通渠”,從洛陽西苑經成臬、中牟、開封、陳留、杞縣到淮河部分稱“通濟渠”……剩下才是從鎮江至餘杭的江南運河,以及直達燕京的“永濟渠”。
根據汴河從西北至東南,斜貫汴梁的流向,元芳定下兵分三路的計劃來。
高燁頭腦靈活,善應變,讓他領著高家軍繞道,從汴河上游的中牟順流往下,進入東京西北角。劉雄遠所率的劉家軍因常年駐紮在遼東,水性欠佳,但兵馬彪悍,夜裡走官道,白日躲山林中修養,兵強馬壯,不消兩日,定能到東京城外,有元芳開了道,再做他後援再好不過。而竇三則是率了竇家部曲,均是土生土長的東京兒郎,過了杞縣、陳留,從汴河下游,逆流而上,直入東京城東南角。
三方人馬圍剿,將皇帝困在城內,緊靠著東北角,退無可退,直打到他心服口服為止。
數萬人夜以繼日向東京城靠攏自不必說,東京城內局勢卻也是愈發緊張了,可謂劍拔弩張。
先是皇帝硬要將竇皇后送帝陵去“養胎”,被一眾朝臣勸阻,皇帝大發雷霆不說,還將勸阻最活躍的幾人打下天牢,道他們與竇家“賊子一窩”。
那幾個文臣有些氣節在,本就是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