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瞧,她的臉又要是不要!”隨著這吊兒郎當的語氣,眾人轉過頭去,卻見是姑奶奶的兒子來了,後面還躲躲藏藏跟著剛才那叫“芳娘”的女孩。
江春暗道:怪不得呢,說都大戰這麼久了,怎不見她,原來是回去搬救兵了。
這掐架本是長輩間的事情,他個小輩來罵長輩就不對了,江老伯站出來道:“外甥可莫這樣說話,你三舅母也是長輩……”
“呸!還長輩呢,外甥呢,也不曉得是哪個不念骨肉親情的,自己員外郎的日子過著卻不管外甥死活……到了老姘頭的事上,就有臉站出來稱舅舅了!”
這就過分了,他一個小輩,辱罵舅舅,編排長輩,老江家三個兒子要是再忍下去,那就不叫男人了。
江二叔氣得臉都紅了,高聲道:“表哥話,話可……可不是這麼說的。”因著激動,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呸,別跟我提表哥,誰是你表哥?!你們欺負我孃的時候可想著我是你們表哥了,自個兒都是個沒卵蛋的,還妄想對我指手畫腳呢,可先管好你那叫~春的賊婆娘吧!”
高氏在旁聽得眉頭一皺,她本就是個不伸頭的,在這種長輩的事情上,更不好開口了,只這混子越說越不像話,她自是忍不下去的,只自來口笨嘴拙,人是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話卻說不出一句來。
高氏本生的小巧玲瓏,才一米五的個頭,身上看著單薄沒肉,但那胸脯卻是天生一對高~挺的大桃兒……這一氣極了,把一對大桃兒呼得一上一下,嬌嬌顫顫的,直讓那癩子看得眼眨不眨。
眾目睽睽之下,高氏被他盯得羞憤欲死,臉紅成了春日的桃花,配上那眉頭微蹙,雙目含淚的神情,簡直一副梨花帶雨,春意滿滿的尤~物狀。
那癩子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這還得了,江老大怒吼一聲,猶如離弦的箭,咻一下竄出去,對著癩子襠~部就是一個大馬腳。想癩子那活兒正是漸漸抬頭的時候,哪裡受得了這一腳,腳還沒挨著褲子呢,自己就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
江老大可不管他是什麼潑皮癩子表哥表弟的,氣急了上去照著頭臉胸口肚腹下~身就是一陣猛踹。想那癩子也是遊手好閒沉迷酒色十幾年的人,身子早被掏成空殼子了,哪裡受得住江老大這正經莊稼漢的身手?早就“爹啊娘啊”鬼哭狼嚎起來。
姑奶奶在旁聽得自己獨子的哭喊,轉過頭來眼見兒子像條野狗似的被一陣棒打……那還得了,直接“嗷”一聲就撲到江老大身上來,兩爪子直往他臉脖子上撓,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血珠子就冒出來了。
王氏反應過來,自也是不會眼睜睜看著兒子遭罪,跳上去拽著大姑姐的頭髮就往後頭扯,直拽得她一屁~股墩跌坐在地上,王氏可不是吃素的,新仇舊恨加一起,騎坐在她身上就直往臉上撓。
因著這幾年媳婦也個個調~教出來了,重活累活王氏都很少上手做,整日間只侍弄一下瓜果蔬菜,自是養得一手好長的指甲蓋子,一把撓在大姑姐臉上,順著往下劃拉,血珠子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來了……
另一邊,江老大也不管那癩子是如何哭爹喊娘告饒的,只照著肚腹下~身猛踹,間接配上逗臉幾個鐵拳。
思及高氏平日對自己的疼愛,小江春在旁看得不過癮,悄悄繞人後去,對著那癩子背心也是幾個冷踢……可憐他腹背受敵,只五六分鐘的功夫,那癩子就招架不住了,反抗得越來越微弱。
眼見著海扁得差不多了,小江春忙上去拉住爹老倌,萬一到時候真揍出點名堂來,自家可就吃虧了。
可惜已是晚了,江老大田間地頭勞作了半輩子,眼見著自家媳婦被折辱,這男兒家的血性被激惹出來了,哪裡還顧得了收斂,沒幾息功夫就把那癩子收拾得出氣多進氣少的。
眼見著自家兒子不動彈了,姑奶奶也忘了反抗,只一跪一爬來到兒子面前,“兒啊”的一聲嚎哭起來。
江家眾人也愣住了,楊氏張大了嘴巴,高氏已是捂著嘴嚇哭起來。
只見那癩子鼻青臉腫,慢慢地有兩股鮮紅的血線從鼻孔裡流出來,四肢軟塌塌垂著,人卻直|挺|挺的躺地上了。姑奶奶已是哭天搶地日爹倒娘地罵起來,罵親弟弟白眼狼,罵弟媳婦蛇蠍心腸,罵大侄兒心狠手辣……臉上的幾道血印子頗有幾分猙獰。
圍觀村人倒是不少,大家披著毯子提著油燈將江家院子給圍了個水洩不通,卻沒幾個勸架的。
此時姍姍來遲的村長勉強擠開人群,見得此番場景,自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江家眾人罵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