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倒也不沮喪,反正她也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階層不一樣,自己也沒有硬要湊上去的必要。他們這樣楚河漢界劃清了,江春還反倒覺著輕鬆呢。
救死扶傷是天職,但醫生也需要吃飯啊,現代出個急診都得給救護車費呢,這竇家的謝禮,就當作是自己應得的診金吧。
況且要說“天降厚財”,那是對一貧如洗的江家來說,在高門大戶眼裡,那也就是幾身衣裳錢。試想,少買幾身衣裳就能挽救一個孩子的性命,還算貴嗎?
當然,別人若是埋起頭來一毛不拔,江春也不會覺著有什麼,反正能救回一個孩子的命,其意義自是重過這些身外之物的。但既然有“酬謝”了,又是對方能力範圍內拔根毫毛的事兒,那她心安理得收下,又又何妨?
江家幾人卻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早被紋銀閃花了眼,再見還有這一箱子的“寶物”,自是連連擺手推辭,只恨不得把手巴掌齊根搖斷。
江老伯更是已經緊張拘束得不曉得手該往哪放了。
那老婦人看得微微一笑,只道:“你們也莫推辭了,這本就是春姑娘應得的。只你們若實在推辭的話,不如就留給春姑娘作嫁妝吧。老身也不曉得能否活到姑娘出嫁,就當提前給你壓箱底吧。”
眼見著江老伯和王氏聞得“嫁妝”二字,眉頭輕蹙,閃過兩分猶豫來。
老婦人又嘆道:“唉,雖說這年頭女子是能進學了,可上頭官家的意思誰也摸不準,自古百姓都怕‘迎新送故之困,朝令夕改之煩’的。女子自該早作打算,有點傍身之財的。”
言外之意:這筆財物最好是留作小江春嫁妝的好。
不管今後是否成婚嫁人,以及何時嫁人,在這個大家長高度集權的家庭裡,老婦人能替江春想到這些,她已是分外感激了。
話已至此,眾人也就收下了寶箱。恰逢高氏三妯娌家來,忙著要給貴客造飯煮茶的,老婦人卻道日頭落盡,準備打道回府了,走時還拉著江春的手讓送送他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