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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眼色邊試探著道:“我去熟藥所坐堂哩。”

果然,竇元芳面色立馬黑了:“你去的哪一處?怎半夜三更才回?就不怕拍花子的把你拐走了?”

江春|心內憋笑,又拿這個來唬我,能不能換個花樣啊?!

“還笑?果然是膽子大了,日後不可再這般深更半夜了……”

“你元芳哥哥你來接我唄!”江春狡黠的眨眨眼,嬌嬌一句,將他絮絮叨叨的說教堵在了喉間。

“好。”

除了答應,他還有旁的選擇麼?沒有了,他就是見不得她嬌嬌弱弱說話,她那聲“元芳哥哥”將他心內怒氣驅得煙消雲散,她那雙狡黠的杏眼,令他歡喜得……恨不得親她一口。

真是拿她沒法子了。

深冬的寒夜裡,街面上已基本無人了,一男一女緊緊牽著手,輕輕踩在積雪上,沿著筆直的朱雀大街,慢慢往太醫局而去。

臘月十三,是江春坐堂的第三日,經了前頭兩日的門可羅雀,她的內心用“心如死灰”來形容亦不為過。反正也沒人,她放寬心的拿出書來默默看起來,桌上油燈倒是明亮,只是腳下覺著冷。

好在楊掌事給她端了個炭盆來,就放在桌下烤著雙腳,不消兩刻鐘,雙足暖洋洋不說,就是診室裡也熱乎起來了。

除了自己白坐了三日,白拿了人家三百文錢未瞧過一個病人,江春深感內疚外……在這裡,好像也沒什麼不滿意的了。

“江小大夫,您瞧瞧,這位老阿婆的病症您可能瞧。”張小哥引著個四十來歲的婆子進門來。

那婆子見是這麼位年輕小娘子,果然也不甚滿意,但她那腰桿子委實是疼得受不住了,心想能來熟藥所坐堂的,總差不到哪兒去,權當死馬做活馬醫了。

待她坐定,江春慢慢壓下心中喜悅,瞧她神色焦躁,眉頭緊皺,雙目無神,眼下青黑一片……明顯的沒睡好,再聯絡她一進門就“哎喲”著的呻|吟聲,定是因疼痛未曾睡好。

回想將才在大廳裡,張小哥牽著她,她一手背背後去扶著腰的動作……估摸著就是腰痛了。

江春|心內有了譜兒,這才讓她伸出手,讓她搭上三指去,凝神片刻:這老婦左手關脈與尺脈皆沉遲,面色晦暗,是明顯的肝腎不足之症。

為了樹立她小大夫的威信,江春也不問她可有甚症狀,只盯著她眼睛問:“阿婆腰痛多久了?”篤定了她就是腰痛。

老阿婆倒是詫異,驚奇道:“小娘子怎知我是腰痛病?”

江春忍住前世“知無不言”的毛病,老神在在道:“阿婆且聽聽我斷得對不對。”

“阿婆平素常感四肢不溫,手腳冰涼,渾身無力,身上睏乏,尤其以腰間沉痛為主,夜尿頻繁,喜暖畏寒,可對?”

老婦人果然點頭,滿口道:“這倒是哩!買買撒!小娘子好生厲害,只把了脈就瞧出病症來。前頭也瞧過幾個老大夫,吃過幾貼藥,吃時是好端端的,吃過了又痛起來……哎喲喂,可折騰死老婆子了!”

江春聞此言,心知這也是吃過不少藥的老病號了,待會兒開方劑量要稍微大些才行了,嘴上卻道:“阿婆口音略有兩分耳熟,莫非是西南一帶的?”

因那“買買撒”表示“驚歎”的短語,無論前世抑或今生,都只有西南一帶才這般說,準確來說是隻有大理郡才這般,就是貴州川蜀都不興說的……若非大理當地人,哪個會說這地道口音?

而人在外,對於“老鄉”總是天然的會有好感,江春|心內對這婆子就覺著親切了,與她雜七雜八說了幾句,說起她這病證來源來。

第125章 淮娘

凡人都是這般的,出門在外,遠在他鄉若遇了個“老鄉”,心內就有天然的好感,江春看著老婦人的眼神就帶了笑意。

哪知她卻道:“嗨!老婆子不是那頭來的,俺老家山東陽穀縣的,小娘子曉得陽穀縣罷?”

江春|心內憋笑,頂頂有名的陽穀縣哪會不知,為啥出名?縣裡有個大財主人稱“西門大官人”,有個賣炊餅的“三寸釘古樹皮”叫“武大郎”……當然,這都是明人寫的小說罷了,也不知是杜撰來的,還是真實存在的。

“俺老婆子家隔壁住了家大理郡來的,老婆子日日領著那家娘子於巷子後門收些衣裳鞋襪來漿洗,日日在一處,旁的治家本事未學到兩分,這口語倒是學了兩句……也就那漿洗活計不好做,就說俺這毛病吧,不少大夫都說了是日日低著身子漿洗,洗出來的老|毛病了。”

江春點頭,這倒是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