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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我不敢,我連屁股都沒來得及擦就逃回了寺裡。”

“走吧,我們現在進屋。”羅飛很自然地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三人向著小屋走去,途中誰也沒有再說話,靜謐的雪地中,木屋透出一股詭異的氣氛。

小屋背靠著山壁,大約十五六平米大小。自從昨晚出事之後,還沒有人進去過,因此房門仍然保持著當時虛掩的狀態。走在最前面的羅飛伸手把門推開,門框發出“吱呀”的輕響,聽起來頗像是一聲長長的呻吟。

雖然是白天,但由於小屋背光而建,屋裡的光線非常昏暗。羅飛等人從明亮的雪地中走進來,視力一時有些不太適應。

順德跟在兩人身後,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看來他還沒有從那恐怖的回憶裡恢復過來。

屋裡的陳設非常簡單:靠近門口的地方有一張方案和一把配套的椅子,斜對著門貼牆擺放著一張單人床,床邊的地鋪很明顯是臨時新增的,可供兩人躺著休息。床上和地上的被褥都散亂地開啟著,給人一種住客剛剛起身不久的感覺。

方案上堆放著很多畫卷,羅飛隨手拿起其中的一幅開啟。這是一幅黑白山水畫,落款是“空忘和尚”。

空靜把臉湊到畫前看了一眼,說:“我師弟以前住在這個小屋裡。他喜歡作畫,這些都是他的手筆。”

看得出來,畫卷上積過很厚的灰塵,雖然不久前被人擦拭過,但邊角處存在的汙垢說明這次擦拭並不細緻。

屋內窗戶下的一件陳設引起了羅飛格外的注意。

那是一個小小的火爐。

按照順德的說法,“無頭黑影”是在煙霧中神秘出現的,那麼這個火爐是不是煙霧的產生源呢?

羅飛走到近前仔細觀察。火爐顯得很陳舊,旁邊有一小堆引火用的木炭,上面都落滿了灰塵。從爐口看進去,爐膛裡積了不少爐灰,從色澤上很難分辨出是不是新近燃燒的產物。

“這個屋子平時有人居住嗎?”羅飛問。

“很久沒有了。”空靜回答,“其實自從空忘師弟搬進寺裡住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住過這裡了,大概有七八年了吧。”

“這個火爐以前一直是擱在這裡的嗎?”

“是啊,這個火爐可有些年頭了。”空靜走近兩步,把臉湊近火爐上下端詳,從表情上看得出來,他也把火爐與順德所說的煙霧聯絡在了一起。

順德突然“哎呀”地叫了一聲。

羅飛立刻轉過頭:“怎麼了?”

“那、那是……”順德手指著地鋪上的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長方形的空匣子。羅飛探下身將其撿了起來,只見匣子上還半粘著一張紙條,上面用鮮紅的字型寫著:“正明封兇畫於七二年五月二日”。

“兇畫?!”羅飛猛地想起張斌在心臟病發作前所說的話,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聲。

“他們……他們看了‘兇畫’。”順德顯得有些慌亂。

空靜走上前,從羅飛手裡接過那個匣子,連連搖頭,一副又急又惱的樣子:“壞了壞了!這是我師父貼的封條啊!他們怎麼可以……”

很顯然,匣子裡原本應該封著一幅畫,而且這幅畫似乎有著某種非同尋常的意義。

羅飛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這裡面本來應該有空忘的一幅畫。”空靜解釋道,“據說這幅畫帶著凶氣,很不吉利!因此我師父當年用匣子把它封了起來,嚴禁寺內僧人開啟觀看。”

羅飛不解地搖搖頭,想不出“畫上帶著凶氣”是個什麼樣的概念。

空靜看出了羅飛的疑惑,繼續說道:“那幅畫具體是什麼內容,連我也不知道。看過這幅畫的,除了我師父正明以外,恐怕就只有師弟本人了。”

“畫上哪兒去了,你們現在也不知道?”羅飛一邊說,一邊用詢問的目光掃過空靜和順德。

師徒倆同時搖了搖頭。

“那這個空忘現在在哪裡?趕快把他找來,昨晚的事很可能就和這幅畫有關。”羅飛表情嚴肅地說。

順德似乎被羅飛的話嚇住了,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空靜則露出為難的模樣,說:“我師弟前一陣開始閉門修禪,已經有半個月沒露過面了……”

羅飛打斷了他的話:“他不出門,我們就過去找他好了。順德,你帶我去。”

順德似乎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他瞟了空靜一眼,然後帶著羅飛向屋外走去。

空靜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也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