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把轎簾放下,這桃花村怎麼這麼遠,從上轎到現在走了一個多時辰了,還在走還在走,也不曉得秦家有沒有馬,不然到時怎麼回滄州?
在路上歇腳的時候,褚守成決定問問,可身邊沒有用慣的小廝,只有一個喜笑顏開的喜娘。
難道要自己親自去問那些滿身汗水的轎伕?看著那些坐在那裡喝茶、偶爾還發出大笑的轎伕,褚守成的眉頭皺的更緊,這些轎伕,平時看一眼都覺得噁心,這時怎麼會開口去問呢?
可是不問問,這心又沒有底,喜娘喝飽了茶,對芳娘笑著道:“芳娘,你這相公長得還真俊,而且還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你可真有本事,竟然讓這樣的人入贅你家。”芳娘笑一笑,喜娘又在那裡道:“想想陳家那個,真是配不上你,你聽說沒有,他家媳婦成日嚷嚷著說婆婆對她不好,還偏心小兒子,要吵著分家。當初他家退了你的親,還以為娶了個好的回來,哪曉得竟是個惡媳婦。”
喜娘在那嘮嘮叨叨,這番話進了褚守成的耳裡,他不由暴跳起來,衝到芳娘面前:“你,你竟然退過親,我堂堂褚家……”不等他說完,芳娘已經站起身,把他的手拔開:“記住,你是入贅我秦家的,以後再不能說什麼褚家不褚家的事。”
芳孃的冷淡讓褚守成更加發怒,他捏起拳頭道:“你,你一定是騙了我娘,如果你真和褚家定了親,怎麼會又和什麼陳家定親後來又退親?”這個紈絝子弟到現在反應過來一些,也算不晚,芳娘並沒在意褚守成的暴跳,只是站了起身,看著褚守成道:“那日在褚家的時候,你難道沒有聽到你二叔口口聲聲要為了褚家的信用,一定要認這門親事?說我騙了你娘,這好像不對吧?”
褚守成如被雷擊,看著芳孃的笑容,憤憤轉身:“你騙婚,這門親事怎麼能作數,我要回去,去堂上告你。”芳娘一雙眼看著他,冷笑一聲:“騙婚?褚守成,那日婚書之上可是有你娘、你二叔他們畫得押,你想去告不曉得堂上官肯不肯收?”
褚守成停下腳步,憤怒轉身:“你,你怎麼這麼無恥?”芳娘勾唇一笑:“我騙你?婚書上可是寫的清楚明白的,怎麼叫我騙了你?褚公子,還請上了轎,這裡離桃花村還有一個時辰的路呢,大家都要趕路呢。”
喜娘已經走過來要扶褚守成上轎,褚守成嘬著牙花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把喜娘的手狠狠一摔,自己走上了轎。用手狠狠地砸了下轎子的木板,自己是個男人,男人就要讓女人聽從,別看這女人的氣焰這麼高,等成了親,她再敢這樣就打斷她的腿。
轎子搖搖晃晃載著一路都在暗自咒罵的褚守成到了桃花村的時候,太陽都快下山了,看見花轎來了,村口響起鞭炮聲,孩童們拍著手要瞧新娘。被人拉了過來:“花轎裡沒有新娘子,這次只有新郎官了。”
說話的人還邊說邊笑,這笑聲進了褚守成耳裡,更讓褚守成厭惡,這樣大聲說話的,定不是什麼有禮儀的人。轎子停了下來,褚守成走下轎,看著面前的普通農家小院,那眉頭皺的更加緊,這樣地方,不過是下人住的,怎麼能讓自己住?
喜娘可不管褚守成在想什麼,已經念起吉利話,要扶著褚守成進屋行禮。看著院裡那些穿著普通的村人,褚守成心裡只有一個字,那就是逃。
他轉身就要走,喜娘啊了一聲就上前攔住他:“新郎你這是要去哪裡?喜堂在這邊。”褚守成看著喜娘那黝黑的手,覺得昨日的飯都要嘔了出來。秦秀才上前拉住褚守成:“姐夫,還請快些進喜堂行禮。”
滿院子的人,竟只有這個人看起來還順眼一些,可是這個人說出的話一樣不中聽,褚守成看著秦秀才,憤怒地把袖子一摔,轉身往喜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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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宴席 。。。
拜天拜地拜父母,最後夫妻交拜,褚守成的脖子幾乎是僵著的。行過禮,被人簇擁著進了洞房,洞房內很昏暗,上面點了一對燭,燭火不甚明亮。褚守成來不及細看就被人硬推到床上坐好,接著喜娘在那念吉利話,撒五穀錢幣。
褚守成只覺得渾身都被五穀錢幣鋪滿,終於等到喜娘撒完唸完褚守成一跳而起,在那等了許久的小孩子們又一擁而上,去搶床上地上落著的錢幣。這樣的噪雜讓褚守成無法忍受,他大聲叫著小廝的名字,但他的叫聲除了讓眾人都愣住,沒有任何回應。
反而有個小孩子上前往他腰帶上摸去,褚守成見那孩子還掛著鼻涕,那手玩了半天已經開始髒汙,這樣髒兮兮的手摸上去?褚守成想也不想就把他一推,那孩子本來是看見褚守成腰帶上的一個錢,誰知錢沒拿到,反而被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