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
褚夫人吸了一口氣,把鼻中的酸澀吸回去,臉上的神情努力變的嚴肅一些:“你也說了,成親後就是大人了,這入贅的女婿比不得娶媳婦的人,總是要矮了半頭,你去了秦家,就要聽他家的話,不要……”
話剛說到一半褚守成的眉頭已經皺的很緊:“娘,你老糊塗了嗎?這三天都是說這些,我始終是男子,天下只有女子聽從男子的,沒有男子反去聽女子的,你說這些豈不是讓我沒有了做男子的尊嚴?”
這個孩子,到現在都不曉得入贅的意義,褚夫人又嘆一口氣,剛要再說話門外已經響起笑聲:“大嫂真是的,孩子要入贅出去也不忘了教訓孩子,這樣孩子被嚇到了,以後不肯回來省親到時大嫂還不曉得要哭成什麼樣子呢。”
丫鬟已經打起簾子:“二老爺、二太太、二爺、三爺、大姑娘來了。”隨著說話的聲音,魚貫而入的是褚二老爺一家人,領頭的就是方才說話的褚二太太,自從褚守成定下入贅出去,褚二太太的神情都比平日愉快幾分,眼眉之間滿是喜意,活像今日辦喜事的是自己的兒子而不是侄子。
褚二老爺也是一臉志得意滿,被壓制了那麼多年,做了那麼多的盤算,計劃了這麼久,甚至把私房錢拿出來給那個敗家子花,不就為的褚家這份家業,現在眼看希望就在前方,怎麼不志得意滿?
褚夫人看著面前神情各異的這家人,面上的笑容都難以浮現,只是點一點頭就算打過招呼。褚二太太已經走到褚守成身邊,笑著道:“原本這是二嬸給你媳婦預備的,現在你不是娶媳婦而是入贅出去,這就給你,也當是添妝了。”
說到添妝二字,身後的褚大姑娘不由掩口笑了一聲,感覺到褚二爺不悅的眼光忙把笑容收起。褚二太太強自收起那些笑,又叮囑幾句,不外就是雖則入贅出去也是褚家的人,千萬要記得常回來瞧瞧。
這樣的話說的褚守成連連點頭,覺得果然還是二叔二嬸待自己好,而不是像自己的娘一樣,除了教訓自己就再沒有別的話說。春歌走了進來,稟告吉時快到,秦家的花轎已經臨門,看見褚守成母子還是和原來一樣,心裡更加嘆息,不曉得真相揭開那日,這位小公子是感謝做孃的一片心呢,還是怨恨她出這個主意?
端看那位姑娘的了,春歌定一定心,上前做自己該做的事,聽到秦家花轎臨門,褚夫人又為自己兒子整一整衣衫,眼裡滿是不捨。
褚守成心裡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麼樣的,不過自己怎麼說也是男子,做男子的哪會降服不了一個女人?褚二老爺聽到花轎到門,知道這件婚事就是板上釘釘,縱然有褚夫人寫在婚書上的那些話,真到出了什麼事,總是會有辦法的。
褚二老爺看一眼褚夫人,心中的得意已經溢滿全身,沒了兒子,瞧你再張狂?自己兩個兒子已經長大,等到娶了媳婦進門,難道褚夫人還能霸住掌家的權不放?到時家裡的大權交了出去,再在外面把那些掌櫃藉故慢慢分化了,這樣褚家的產業就真的掌握在自己手裡,至於大嫂。
褚二老爺越想越美,到時她不能掌家,外邊的事也管不了,若肯乖乖地就給她一碗飯吃,不然就讓她去找兒子去,這真是天賜的機會。若不是當著這麼多的人,褚二老爺真想仰頭哈哈大笑,笑褚夫人精明一世,竟在這裡犯了糊塗。
褚二太太看著自己丈夫那一臉怎麼都控制不住的喜色,輕輕扯一下他的袖子,褚二老爺這才回神過來,看著褚守成的那些嫁妝抬出去,黃的是金、白的是銀、珍珠寶石也不少。那眼不由再次睜大,不就是個出去入贅的兒子,備那麼豐厚的嫁妝做什麼?
但再算一算,這些嫁妝對褚家的產業來說,也動不了根本,反正那個敗家子在這家裡也是花錢如流水的,就當這些是他花銷掉的,以後剩下的可全是自家的,再不會留給別人。
褚守成是不知道這些彎彎道,直到鼓樂響起,在儐相的贊禮聲中叩拜了褚夫人,又被扶起來穿過大門走上花轎,褚守成都覺得是渾渾噩噩的。
坐上花轎,轎簾被放了下來,裡面變得昏昏沉沉,褚守成看著從轎簾中漏進來的光,心中開始漫起一片不確定,不曉得從此之後會遇見什麼?離開了熟悉的環境,再沒有了二叔二嬸的庇護,到時會怎樣?
褚守成不由皺起眉頭挑起轎簾,外面是他見熟了的街景,接著這些街景慢慢後退,出了城門,上了官道,看著官道兩邊的景色越來越荒蕪,褚守成的眉頭越皺越緊,這桃花村到底在什麼地方,怎麼這麼荒涼?
官道走了一段,然後拐上一條小路,褚守成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