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氣氛不但沉悶,且詭異異常。
再幹半壇後,許留宗“啪!”
地一聲將酒杯摔碎,咬牙切齒地大罵道:“他***,姓侯的小賤…人,老子若逮到她,定要操她個死去活來!”
尹祖文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師弟能抓得住她嗎?”
許留宗啞口無言,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喝酒。
尹祖文無奈地嘆了口氣。
過去的數日裡,長安生了一件大事,一侯姓女子與賭界大師‘北雷’雷九指攜手,在‘六福賭館’連賭兩日,贏多輸少,池生春輸得哭爹喊娘,最後連場子都輸掉了,其後更有受害女子手執隱秘帳本,現身說法:池生春是巴陵幫香貴的親生兒子,香家多年來暗中從事販賣人口之事,不知害了多少女子,訊息迅傳播開來,香家頓成矛頭所指,被無數人所唾棄,池生春也被迫捨棄一切逃跑。這件事被長安城內人所津津樂道,侯姓女子也被冠以‘賭後’之稱。
她自然就是侯文卿,實際上事情箇中原因,只有少數人才知道,因為她數月來從韓澤南那裡掌握到香家的犯罪證據,所以一方面派宋閥人在巴陵造勢,一方面親自來長安,將香家的預備力量剷除,最初時,她透露出已得香家絕秘帳本一事,惹得池生春不但心神大亂,更是不敢中途罷賭,只有死撐下去,妄想贏回帳本。中間他曾派人暗殺過侯文卿二人,奈何即便他請出許留宗和尹祖文,依舊也只能勉強壓過侯文卿二人,要殺他們或是抓他們,難比登天。
事情太過戲劇化,短短几日,背後提供財力的香家倒臺,尹祖文師兄弟二人方寸大亂,一系列早籌備好的計劃也只有耽擱下來,偏偏現在卻到了局勢的最關鍵一刻。尹祖文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臣服在祝玉妍或石之軒之下了,都怪自己野心太大。
“祖文是否後悔?”
石之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下一刻,他如鬼魅般出現在桌前,悠然坐下,眼中閃過幸災樂禍的神色,顯然心情很好。
尹祖文二人敢怒不敢言,許留宗昂然道:“‘邪王’若是來殺我們,就儘管動手。”
石之軒嘆道:“我若殺你們太簡單,但你們死一個,聖門中興就會少一份力量。”
尹祖文牙一咬,跪地道:“石大哥若還信任小弟,小弟就以聖門血誓立誓,日後若背叛石大哥,就讓我遭天雷轟頂。”
識時務者為俊傑,許留宗微一錯愕,立即明白尹祖文的想法,同樣也跪地立誓。
他二人當機立斷,的確不簡單,要知道現在能保他們的只有大明尊教與石之軒,當然他們也可臣服祝玉妍之下,但那就意味著承認她所制訂的那些聖門新制度,那些像白道門派一樣的準則深為尹祖文二人所鄙夷。大明尊教雖然也可保他們,但他們比誰都清楚雙方只是利益結合,一旦沒有了利用價值,就只有死。所以尹祖文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石之軒。他當然明白石之軒揀這個時候來,定有渾水摸魚的意思,只不過既是雙方都有所需,所以不再猶豫,立下血誓效忠。
石之軒面帶微笑,事實上他一直沒有對尹祖文下狠手,強迫他就範,主要還是要看幾方人爭個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漁翁之利,但突然出了香家這種事,石之軒也改變策略,爭得實力二人大減的二人投誠。
隨後他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屏風,尹祖文解釋忙道:“那是清兒,我施了金針助她練功,石大哥放心,若我不撤去金針,她與死人無二。”
池生春的府第都輸出去了,本來白清兒是藏在他家的,現在尹祖文只好將她藏這裡。
為略感不解的石之軒解釋一通,尹祖文陰惻惻地笑道:“清兒明日就可練成‘奼女心法’,本來小弟打算拿她對付李淵與元越澤,如今石大哥既在,就聽你的吩咐。”
石之軒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虛彥已交出《御盡萬法根源智經》日後你們定要同心協力輔助我。”
尹祖文二人暗暗吃驚,顯是被石之軒這句話震住了。
石之軒繼續道:“你們的仇,一定要報,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們和元越澤、大明尊教、佛道兩家之間正維持著某一種微妙平衡,雙方互有顧忌。一旦破壞平衡,後果將不堪想像,所以至少在其他人動手前,我們不可輕舉妄動。至於其他事,等到他們幾方分出生死後再議不遲。”
許留宗乾笑道:“石大哥說得是,我們怎樣也要先得到寶庫內的舍利再動手。”
石之軒搖頭道:“虛彥告訴我,大明聖尊曾說過舍利早在元越澤手上。但他也上當了,因為……”
尹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