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此刻處在一個圓形的石室中,中央有張圓形的石桌,置有八張石椅,桌面繪有一張圖文並茂繕析詳盡的寶庫地圖,更顯示出寶庫與地面上長安城的關係。這正圓形的地室另有四道普通的木門,分別通往四個藏寶室,桌下尚備有火石、火熠和紙煤,以供點燃平均分佈在四周室壁上的八盞牆燈。而二人剛剛鑽進來時透過的那個地洞,明顯是後經人開鑿的。
掃了一眼四座每室寬廣達百步、空蕩蕩的石室,傅君婥癟著小嘴,在石桌坐下,嘆道:“終於親眼見到真正的‘楊公寶庫’了,確是名不虛傳。”
元越澤亦道:“就因為你還沒見過寶庫,所以帶你下來看看。”
接著拉起她的玉手,往長廊口走去,道:“找尋一下當年的足跡吧!”
二人現在身處的是東區寶庫,此時行進路線正好與常規進入方法相反。一邊走,二人一邊仔細注意著周圍的一切。傅君婥挨在元越澤懷裡,道:“那鑿地洞的人眼下定然不在寶庫內,會否他覺寶庫是空的,就偷著離去了呢?”
元越澤早晨特地被幾女給惡補了一次寶庫機關常識,是以對機關再熟悉不過,拉著傅君婥左蹦右跳,口中道:“你沒聞到前面的怪味嗎?”
傅君婥點了點頭,不片刻時,二人已經出現在盡端大開的鋼門外。門側左壁光滑的花崗石壁上刻出一行字:“高麗羅剎女曾到此地”右側同樣有一行字:“傅君婥姑娘,你白跑一趟了,元越澤留字。”
傅君婥嬌軀緊伏在元越澤身側,數年前的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就在她感慨的當兒,元越澤突然指著左側的角落,道:“那有具屍體。”
傅君婥回過神來,立即聞到刺鼻的屍體腐爛味道,元越澤拍了一下她的香肩,獨自過去檢查一番,回來道:“剛剛在主控制室我就隱約察覺到一絲不對,再看這死了至少十日的女人屍體,上面帶著很明顯的劉昱氣息……”
猛一停頓,他恍然大悟道:“莫非劉昱一直都藏身在寶庫中?”
舉凡練氣之士,由於體質與常人不同,均有其獨特的氣息,像劉昱這類修練先天真氣的高手,若非蓄意斂藏,自然而然會散一種特別的氣息,感官靈銳如元越澤者剛剛並未在石室中察覺到劉昱的氣息,但他與劉昱交過手,對他的魔氣極敏…感,是以在那具屍體上察覺到了一絲劉昱的氣息,想來最初並未察覺到劉昱的氣息,該是他一直刻意收斂毛孔的結果。
二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元越澤的猜測的確有理由,那韓階搞不好就是劉昱派去跟魯妙子學藝的,魯妙子很久前開始公然招收學生,人一多,自然無法把每個人都觀察得很細緻,而韓階若要可疑隱瞞,還真的很難被人現。劉昱或許進入寶庫後,覺裡面空空如野,就把這絕妙的地下寶庫當成藏身地點,需要出去時,就出去,不需要出去時,就可在裡面練功或策劃計謀。聯想到武家兄弟對劉昱的評價,元越澤二人明白剛剛那女屍定是劉昱洩慾後為防行蹤走露而殺死的。
傅君婥疑惑道:“我們就在這裡守株待兔嗎?”
元越澤搖頭道:“我們先把自己的痕跡消除,出去再商量一下。”
劉昱老奸巨滑,一旦被他覺不對勁,還怎麼殺他,二人迅行動,最後爬到洞外,一番商量後,決定元越澤帶一女時刻注意這山丘附近,其他人還要各忙各的,畢竟大敵不止劉昱一人。
戌時初,元越澤與獨孤鳳面色沮喪、東倒西歪、哈欠連天地回到西苑,一看就是毫無線索的模樣。一邊享受著雲玉真小手按摩,元越澤一邊聽取幾女的彙報。
蕭琲那邊,由於她的特殊身份,使得李世民不敢怠慢,但談了許久,李世民都在反覆暗示太子黨欲在春獵時害他們一家,他的人已經打探到一些訊息。蕭琲暗笑李世民這‘借刀殺人’有夠拙劣,太子黨欲害的的確有元越澤在內,但更主要的是要害他李世民,所以沒再繼續談下去,告辭回來。
其他幾女分散在全城內,暗中注意李唐人的動作,結果是李唐手下一如往日一般,沒人察覺到元越澤進入寶庫之事。
用過晚飯,元越澤直接在洗澡過程中睡了過去。一動不動盯著那山丘十個時辰,為防被劉昱察覺,還要緊繃神經,身體上無礙,精神上哪受得了。
一連四日,元越澤早出晚歸,卻依舊毫無線索。
第五日黃昏,距春節還有兩日。
尹府後院的一處幽靜小樓。
這座小樓位處一隅,被列為尹府禁地。
尹祖文和許留宗二人在桌前一聲不響地對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