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風險,再娶仲蘭了。
以至於到如今,他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完全陷入這七爺的牽制,讓他動彈不得,也掙扎不得!
果新心下不甘心屈與這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可如今的態勢卻不許他鋒芒太過,便是如今七爺一掃從前表面的尊敬,拿話敲他,他也只能裝作不懂。
如今他心下,只能孤注一擲,盼的仲蘭能搶了那‘叔荊’的寵,給果家尋得一處庇廕之處。
“老朽如今上了年紀,這腦子越發不靈光了。”果新陪笑著,並不敢抬頭看這七爺簡直能穿透他的眼。
延珏不語,只笑笑,呷了一口茶。
半晌,果新抬頭試探道:“老朽聽聞仲蘭在府上極得各位福晉照顧,改天老夫一定登門拜訪,親自謝過各位福晉。”
延珏笑笑,輕飄飄的道:“怎麼?人在我那兒不放心?”
果新趕緊賠笑:“七爺這不是說笑了,得七爺照顧,老朽豈有不放心之理。”
若換平日,延珏許還會跟他打些官腔,可這二十多天以來,他實在是攢了一肚子的窩火兒沒處去發,所以他壓根兒沒給他的老臉補皮子,而是忽的起身冷著臉道:“中堂大人,我想你要好好琢磨一個道理,守宮斷尾,到底是個殘疾,當求自保為上。”[守宮:壁虎]
聽他一言,果新臉色一變,趕緊作揖道:“七爺一言,老朽受教。”
延珏瞧都沒瞧他,便大步流星的出了屋。
彼時,正在雪地裡站著琢磨那臊狐狸究竟用了什麼招兒,使得那陸攬籍從了他們,他想來想去,卻仍是百思不得其解。這時,正見自家著一身黑貂大氅的主子踱步出來,他趕緊迎了上去。
延珏板著一張俊臉,瞧著比這冬天還冷。
他問精衛:“準備的怎麼樣了?”
精衛說:“都打點好了,晚上便能潛入宮了。”
……
第十四回 風流難掩蝕殤情 竊玉偷香樑上人
詞曰: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斜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這是一首繡在一件貂氅內襯中的詞。
字型飄逸,頓筆處用墨極重,頗有幾分魏晉遺風的雅緻,只可惜,那字上所附針線,卻不知為何選用紅的刺目的珊瑚紅絲,如此一瞧,道是給這原本悽楚的詞蒙上了一層血紅。
“誒,憐憐,這‘尋常’倆字兒破了,給我好好補補。”
“你再叫我一聲那噁心名兒試試!”
“憐憐~”
“你——!滾!”
“要不這樣好了,你要給我補了這倆字兒,補的好了,我就不噁心你了。”
“……”
實在受不得這汗毛直立的噁心,這名為‘憐憐’的女子,只得忿忿的拿了笸籮,攢起了針腳,把餘怒使勁兒在那破洞之上。
您定是一頭霧水,想問,這憐憐又是誰?
正是穀子,名字的來歷很簡單,阿克敦說:“瞧瞧,如今咱倆這腿,真真兒是同病相憐啊!以後爺兒就叫你憐憐吧!”
憐你妹!
穀子窩了滿肚子的火,卻苦於無處發洩,原因無他,因為她答應過他,如果他勸服了千卷,她就在小爺兒不在這段日子,暫留府上伺候他幾日。
原本她不過是隨嘴一說,可就是那麼奇怪,也不知道那臊狐狸究竟與那呆子說了嘛,她都沒勸動的事兒,只一晚,便被他搞定了。
當他牛逼哄哄的跑來跟她說:“搞定了,也不是什麼難啃的骨頭麼。”
穀子簡直以為他騙她玩兒,可當她撒腿跑去刑部大牢緊張的問陸千卷時,他卻實點了點頭,只是她不懂,為什麼當她因他識時務高興的幾乎要蹦起來的時候,那書呆子卻萬般疲乏的閉上了眼。
他跟她說:“我累了,你先回吧。”
死心眼兒的姑娘總是習慣為別人找理由,正如那日的穀子,當她把自己的氅子解開來,覆在書生身上時,她一雙手溫柔至極的摸了摸陸千卷紋絲不動的頭,像母親一樣拍了他許久,而後依依不捨的離開了他。
她有些心疼的想:他那一肚子正氣,如今這般,心中總是不好過的吧。
她不知道的是,再她轉身離開牢房時,陸千卷卻從‘熟睡’中醒來,他睜開眼睛,滿是痛楚,雙眼通紅。
……
“呸!”穀子噤著鼻子又啐了一口,自打在阿克敦府上住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