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夏冷冷地別過雙眼,在商場上打滾多年,這人的訊息他早聽過不少,也見過不少次,但要像今天這樣面對面談話,那還是第一次。
他的拒絕,塗榮丹也不意外。只見他微微地聳了下肩後,淡笑道:「回絕這麼大筆的生意,似乎是個不怎麼明智的選擇吧?」
「要不要賺這筆錢由我自己來決定。我就是不願意拿那種人的錢,不願意和那種人做生意,你有意見嗎?」
「你不願意,我這外人豈敢有意見?不過……我既然接受了丁老爺的委託,也就有責任替他辦妥這件事。現在,讓你點頭答應成了我非完成不可的任務。」
任如夏再調回視線看向他,雖對他完全的沒興趣,卻也好奇他會用什麼方式來讓自己答應。
在商場上,他的心狠手辣可說是無人不知,在這情形下,他要如何讓他就範?
忽地,冰冷的面容揚起抹淡淡的笑,但笑意卻不見眼底。「你回去告訴丁老爺,無論派誰來我都不接。」就算書已印製完成,他也絕對不會把書賣給那傢伙。
等著看吧,這仇,他才準備要開始報!
「真不肯接受?」微眯起丹鳳眼,一股銳利的光從眼中迸射出來。「任公子是和蘇若白合作對吧?那麼,他家中所發生的事任公子肯定知道個一清二楚,沒錯吧?」
任如夏心驀地一震,直覺地對他起了防備。「你這話什麼意思?」他似乎忘了,這人既然有本事讓所有人答應成交生意,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手段。
塗榮丹突然露出抹極為邪氣的笑容,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也沒什麼,只不過……任公子有沒有想過,若外人知道了蘇若白髮生的事,會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他?」
他一愣,目露兇光地怒瞪他。這傢伙他全知道了?
他是怎麼知道的?他特地命人去查,也只查出軒香書坊被奪的事,但那不足以害到蘇若白的名聲,可能還會有人對他投以同情的眼淚,可這件事的背後還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難以查出,最後還是透過蘇元安不經意的對話,才隱約猜出。
他都不清楚的事,這傢伙是如何知道的?
看著他眼中的防備,塗榮丹輕笑一聲,斂起眼中犀利的光芒,再道:「話說到此,我也就不再和你多廢話了。你若不肯接下丁老爺的生意,蘇若白就真的會一蹶不起,現在你正和他合作著,你也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吧?」
「你!」他咬緊牙根,滿腹怒氣的他有股想衝上前揍人的衝動。
該死!他早該算到才對,這人絕不會在什麼都沒準備下就出現。
塗榮丹加深臉上的笑,神情顯得更為喜悅,邪魅的雙眼更肆無忌憚地朝他上下打量著。「真可惜了,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的,可沒想到你會對那無用的男人感興趣,很讓我失望呢。」他笑說著,攤開手上的摺扇,邊扇著風雨舉步欲離去。
在與他擦肩而過的同時,塗榮丹刻意將鼻子湊近他,聞了下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而後才滿足道:「今晚亥時,丁老爺在迎月樓等你出現。」語畢,朗聲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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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牽線者是突然加上的人,只因為想寫個對任很感興趣的傢伙~”~。。。
相夫誘子【二十三】
眼前的這一幕,就是所謂的天倫之樂嗎?
這種感覺,他幾乎沒想過,在他三十三的年歲裡似乎也沒真正的體驗過。
天正黑時,蘇若白靜坐在床邊,哄著才洗完澡的蘇元安準備入睡。
任如夏站在門旁看著這一切,內心因這一幕而感到震撼與溫馨。
他並非從未體驗過親人在旁的感覺,而是任家就他這麼一個獨生子,未來得接下任家的所有一切,所以自小便開始接受著嚴苛的教育,從沒聽過爹親對他說過任何一句誇獎的話。
別說誇獎,直至爹親逝世離開,他都沒感受過爹親對他的疼愛,雖然不恨,卻也不可否認這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默默地再看著床邊的人好一會兒,眼中流露出柔情而不自知的他突然想起懷裡特地帶出的東西,倏地走上前,拿出放在身上一整天的圓形小錦盒。
「等等。」他一把拉住欲替蘇元安蓋妥被子的手,道:「替他擦上這個藥吧。」
蘇若白一怔,看了眼他手上的東西,再抬頭看向他。「這是?」
「這是特製的草藥,能消去疤痕的。小安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