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戒的狀態之中。
隨時隨地都能拔出自己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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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有好幾分鐘了,李無傷的胳膊依舊有些微微的顫抖。
就像是舉啞鈴超越極限之後肌肉撕裂的顫抖,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是事實,他在納辛德勒的眼光之下顫抖了。
僅僅是一個連眼神都算不上的動作,或許對納辛德勒,只是稍微感興趣的好好看了一下而已,但是對李無傷來說,就像是在摻雜著冰塊的水裡泡了兩個小時一樣,刺骨的寒冷充斥了骨髓。
那種感覺,並非是惡意,也不是故意的攻擊。
可是李無傷卻有一種幻覺,自己就像是綁在試驗檯上的試驗品一樣,在試驗檯的前方,戴著口罩的實驗者高高執著手術刀,眼神無悲無喜,不帶有任何情緒的拖曳刀刃。
直到一隻柔軟的手鑽進了自己的掌心中,李無傷才察覺到自己手掌的冰冷,還有掌心的冷汗。
芙蕾有些擔心的看著李無傷,但是隻能默默的分擔他心中的恐慌,將自己的一切託付於他。
李無傷長出了一口氣,抓緊了芙蕾的手,露出微笑的在她耳邊說道:“別擔心,我沒事。”
花逸動作粗魯的抽著一種味道很大的煙,帶著一絲絲臭味的煙氣從白色的牙齒之間鑽出,令人皺眉。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芙蕾和小洛不悅的眼光,大大咧咧的從懷裡掏出小鐵盒,拿出一根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卷的菸捲對李無傷說道:“放鬆點,要不要來一根?這種變異的菸草現在很難找了啊。”
李無傷剛剛伸出手去,但是想到了什麼又擺手說道:“不要了,咳咳,我戒菸。”
他突然想起來,芙蕾,超級超級討厭菸草的味道,就算是她的養父凱瑟也在收養她之後慢慢的戒菸了。
“明白,明白。”花逸動作誇張的說道:“幸福的羈絆嘛,可以理解。”
李無傷無言以對,芙蕾除了剛才之外,一直低著頭,把李無傷的左手當成玩具一樣的揉啊揉啊。
…
現在幾個人之間的氣氛相當的詭異,雖然手裡都拿著一張張撲克牌,但是除了花逸之外,心思卻絲毫不在撲克牌之上,就連身為預言者,對於這種小遊戲絕對穩贏不輸的邋遢也差點在花逸的手上翻了船。
他們都在等待著下一個人的到來。
下一個會是誰呢?
天劫?河洛?黃道?……
遠處傳來了一陣低沉的聲音,像是一輛重型的卡車在緩緩前行。
再然後,西裝革履的子規不棄慢悠悠的從岔口中出現,就像是商務談判一樣的裝束沒有絲毫的凌亂,風度翩翩,一種老年人特有的瀟灑氣度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
穩重,嚴肅,經過歲月考驗之後充滿滄桑的眼神。
背後一輛緩緩前進的裝甲車上,田有間則是充滿好奇的看著場內的情況。
子規不棄現實在岔口的地方左右看了看之後,向著李無傷點頭微笑,然後直直的走向了那一張大圓桌。
而桌子旁邊坐的三個人,臉色突然變得很有意思起來。
秦逸雲依舊是那一種充滿興趣的眼光,於子規不棄的視線接觸之後,微笑著點頭。
蕭楚澤的臉上有些略微驚詫的表情一閃即逝,然後露出了老友重逢的笑容。
納辛德勒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但是一種純粹的殺機令在場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慄,但是在老狐狸意味深長的笑容之中,殺機無奈的消散了,他收回了眼神,不去看他了。
子規不棄不急不緩的敲了敲桌子說道:“有沒有我的椅子?”
“你來遲了。”隨著蕭楚澤的指頭挑動,一張雕花的梨木靠椅出現在了子規不棄的身後。
老狐狸相當沒有壓力的拉過了椅子,面對著眼神冷漠的納辛德勒舒舒服服的坐了下來。
“路上出了點事故,有個非常可愛的小東西擋在了路上,所以就花了點時間。”子規不棄的微笑在瞬間變成了猙獰的獠牙,他湊近身子趴在了桌子上近距離看著納辛德勒說道:“你的傷看起來還沒好的樣子。”
納辛德勒看著他的眼睛,幾乎將眼前的空氣都能穿個窟窿出來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不過顯然老狐狸的膽子比李無傷大多了,面對納辛德勒的眼神,他連喘氣都不帶的問道:“又難受了?”
坐在車頂沉默抽菸的田有間覺得老狐狸不大對勁了,子規不棄從沒有在任何一個敵人的面前露出這種樣子,他總是沉默的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