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該死!”
“是皇后生的大皇子,還是貴妃生的二皇子,亦或是德妃生的三皇子?還是嬪生的四皇子?”
康元帝還是康王的時候,並不覺得自己有一日能榮登寶位,自然是多多撒種,盼著兒子多多,福氣多多。
如今,這後宮裡光是皇子就有四位。而且,這幾位娘娘的孃家勢力均不弱。
關鍵是,都會經營!
楊立冬於十日後,終於得到回信,不過白紙黑字地寫著暫居。
從楊家村回來的第二日,羅大娘帶著兒媳婦,並拎著一籃子的雞蛋,上門來了。
這些雞蛋,是羅大娘攢了許久才攢下的,平日裡,也只捨得給孫媳婦煮個蛋,弄個蛋羹的,都留著攢夠了換銅板,給兒媳婦抓藥的。
福伯是記得羅大娘的,不待去回稟一聲,就將人帶了進去。
“慧娘怕是正在用早點,不知二位可有用過了?要不再用點兒?”
羅大娘拘謹地邊搖頭邊拒絕,“用過了,用過了!我們吃的早,不想打擾了楊夫人了——”
秦氏剛巧迎了過來,將羅大娘的話給聽了個全。
“這說啥話呢,我那兒媳婦自打有了身子後,就特嗜睡,這不,也沒啥事兒可讓一個有了身子的人忙活的,這不就讓人睡夠了。”
秦氏到底也沒好意思在別人面前揭田慧的短。只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孕婦的身上。
“可不,我這老婆子就是如此想的,就沒啥活兒非得讓一個有了身子的人做的。可偏偏我這孫媳婦身子骨嬌弱,大夫說了體虛,吃了好些藥都不見效。”
秦氏順著羅大娘的話頭,看向這個孫媳婦,不過瞧著,倒是不像是嬌弱的。
“楊老夫人——大夫都說我是體虛——”孫媳婦不自在地低了頭,她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並不屬於嬌小的,相反,有些力氣活都能幹得動,要不是大夫口口聲聲說了她體虛,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田慧並不知道羅大娘已經來了,慢慢悠悠地喝完粥,才踱步出了飯堂。
出了飯堂,才得知這人都已經來了。
“大娘,對不住,讓你久等了。娘,你怎不讓嬸子喚我一聲,可讓羅大娘好等——”
“不妨事,不妨事,我這也是剛剛來的。楊夫人實在是太客氣了!”羅大娘忙站起身,慌得直襬手。
秦氏就坐在羅大娘的身邊,也跟著站起來,將人按在椅子上,重新坐下。“我家不甚講那些規矩,叫我那兒媳婦,小田,慧娘都成——”
田慧在一旁附和,又客套了一番,田慧才開始打量羅大娘的孫媳婦。
“大妹子,我給你看看可好?”
“有勞楊夫人了,之前尋過倆大夫,都說我這是腎虛氣血虛——”
田慧點頭,“伸出舌頭,我瞧瞧,轉個身子,向陽!”
舌質淡紅,苔白根厚。
羅大娘緊張地望著田慧的動作,雖說跟外頭的大夫不大一樣,大夫總是先把脈,一看是這下部流血的事兒,都只會覺得晦氣。二話不說地開個方子,就讓人去抓藥了。
脈緩滑。
“有幾個月了?啥時候開始有這個症狀的?吃睡,大小解情況如何?你慢慢道來。”
羅大娘的孫媳婦被田慧的突然變臉又嚇得不輕,就是說話,也有些小顫抖。
“兩月有餘,大小解平日裡不大注意,沒啥,沒啥不正常的。已經有七八日了——”
田慧點頭,這種私密事兒真的很讓人難以啟齒的吧?
“小腹痛不痛?還有啥症狀?”羅大娘的孫媳婦搖搖頭。
羅大娘急了,“痛的,小腹痛,有時候經常在說隱隱作痛,還經常喊頭痛!我這孫媳婦半點兒市面都沒有見過,這不,一出來就給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嘿嘿,大娘,要不就是我太嚇人了——無事兒,能說得清就好。我先想想。”田慧不甚在意。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田慧又替羅大娘的孫媳婦把了兩回脈。
呼——
羅大娘在來之前,早就已經打聽過了,田慧前不久剛剛醫好了方府的小姐。這件事兒雖說方府刻意隱瞞,還是被外頭傳了出來。
特別是知縣夫人回了孃家後。
方府,與知縣的關係,是不是有待重新估量了。
自有算計的,就將方府的小姐這事兒給捅了出來,不過,不敢將事兒做狠了,只說是病了。
前幾日,羅大娘親眼看到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