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施密特這一邊儘管處於下風,但至少不會像保安軍那邊一樣,完全是見人就打、胡亂開槍!
你衝過去保護沒尋到,尋到一顆子彈的可能性倒是大大的。
施密特透過車輛縫隙,抽空擊斃了一名衝在最前方的保安軍士兵,把腦袋縮回到車廂後,轉頭對普利策笑道:”摩根先生。看來你吸引的仇恨值可不低呢?洛克菲勒那幾個家族負責人這是巴不得你快點去死呢!不弄死你誓不罷休啊,嚯嚯“”那是當然了,我若是死了,他們獲得的利益何止千萬美元!“
普利策眼眶充血,牙齒都要咬碎了:”鐵路修築權啊真是應了一句老話:財帛動人心!他們如果獲得了這個修築權,便是為家族立下大功。連升幾級都不是問題!呸,一幫小人!“”哎,既然他們這麼想你死“
施密特喟然一嘆,把手槍直接頂在了普利策的腦門上:”為了自保,我只能把你交出去了!“
施密特說著,臉上滿是遺憾,連連眨巴的眼睛裡,卻夾雜著些許笑意。”不,你不能這麼做!“
普利策聽了大駭:”你現在把我交出去。不但我肯定會死,而且金克萊他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他們肯定會殺人滅口,斬除後患!施密特先生,你千、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額頭滾燙的槍口,讓普利策瞬間反應了過來:他和施密特可不是什麼親密的戰友,施密特為了保命,完全可以將他推出去,謀不謀得到一絲生機暫且不說。但這麼做,至少對施密特沒有半點損失不是?
“為什麼不能把你交出去呢?”
施密特嘴角噙著笑。槍口在普利策的額頭上來回摩擦:“親愛的摩根先生,給我個理由先?”
生死關頭,普利策的腦筋以百萬轉的高速旋轉了起來,沒用幾秒鐘,他就脫口而出:“我和你合作,我代表摩根家族。跟你的施密特礦業公司正式合作!那些利潤分配協議重新修改,修築的鐵路,其中三成股份我也做主分給你們!一句話,只要你保住我的命,我普利策。摩根就全聽你的!”
普利策嘴裡連珠炮似地許諾著種種好處。因為他知道,好處再多,那也終歸是家族的,而只有一次的性命,卻是自己的!
施密特一邊聽,一邊愜意地晃起了腦袋,他眯著眼,享受著普利策的卑尊屈膝、諂媚取悅,車廂那邊激烈的槍戰、震天的喊聲,彷彿都與他無關,一點沒放在心上。
看著施密特不置可否的笑容,以及依舊在腦門上摩擦、卻沒有絲毫離開意思的槍口,普利策急得滿腦門都是汗:“這些條件你如果覺得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商議!只要渡過這一劫,我還有幾百忠心於我的保安軍戰士,你,也還有不少的護衛隊,我們兩家聯合起來,未必就鬥不過那六大財閥計程車兵!嗚嗚,施密特先生,施密特大爺,您是什麼意思,我說了這麼久,您多少表個態啊您!”
施密特始終不說話,臉上掛的也都是曖昧的淡笑,這讓普利策如坐針氈,真正體會到‘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這句至理名言的含義。
“和你平分利益?”
施密特終於開口了,語氣中透出的是輕淡的不屑:“真是好笑,要是沒有你唆使著這幫人一頓胡來,阿拉斯加州還不知道有多太平呢!你許的利益,本來就是屬於我的!費越,幫他換上衣服,然後丟出去吧!”
說完這話,施密特就像完成了對普利策的最終審判,轉過頭繼續用手槍射殺那些不長眼、繼續衝上來的保安軍,理都不再理會普利策了。
“好咧,這事包在我身上!”
費越是四名‘木雕泥塑’中的一員,他應了一聲,放下掌中步槍,貓身鑽進了一輛車廂,沒一會就又鑽了出來,手裡多了一件看上去很普通的衣服。
完了!
普利策聽到‘丟出去’之後,整個人就像消了氣的皮球,精氣神全都渙散了,他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滿嘴呢喃、手腳無意識地瞎舞亂動,跟瀕臨崩潰的精神病人也沒什麼兩樣了!
“嘿嘿嘿,摩根家族的負責人,讓我老費來幫你更衣”
費越此時已全然不是之前沉默寡言的樣子,他桀桀笑著,眯著一對精光閃閃的眼,就像看著小母雞的黃鼠狼,手臂一攬。將失魂落魄的普利策給攬到了跟前。
‘唰唰唰嚓嚓嚓’,一聲聲衣帛撕裂的動靜響起,隨著費越一句句“小樣,錢包裡還蠻豐盛小樣,這盒沒開封的雪茄大爺我替你消受了小樣,皮肉保養的還挺不賴”之類的話。可憐的普利策,已經被扒成了一副白溜溜的光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