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已名揚大周,而今來安康幾日了,卻沒人來拜見你,一定是因為英王剛剛逃走,大家都不知道萬歲和皇后娘娘對你是個什麼態度,自然不敢亂來,現在得知萬歲和皇后賞識你,就會爭先恐後地來拜見你了”他看著穆婉秋,“阿秋這次就不要再閉門謝客了,索性把我們從大業帶來的那些香膏送給他們,籠絡人心,這樣一傳十,十傳百,來的人就會更多”
“我明白了”穆婉秋眼前一亮,“御林軍一定會把這裡的情況傳給萬歲,眼見大業百姓對我如此推崇,萬歲就會投鼠忌器,輕易不敢動我了”
“對,這就是名望,再霸氣,萬歲也不會輕易殺掉一個深受百姓愛戴的大師”黎君話題一轉,“為找到魏大師的遺物,我猜萬歲輕易不會動你,我這麼做也不過是再加一層保險罷了。”
“好,我這就梳洗了,備好茶水迎接客人”穆婉秋站起身來。
“嗯,我就去找太子”黎君也站起來,“阿秋千萬不要大意。”又高聲叫來王七虞九,吩咐道,“勿要保護好白姑娘,盯緊了外面的御林軍,若有異動,立即帶了白姑娘逃走。”
雖然自認為自己料事如神,但聖心難測,黎君可不敢保證南帝真會乖乖地按他的猜測行事。
拜祭了先帝,南帝帶李公公直奔存放了先帝遺詔的廣德殿。
令人開了鎖,留李公公在外面守著,南帝邁步走進殿內,顫著手抽出塵封了二十多年漆了蠟封的先帝遺詔
“原來魏大師真是曾經暴斃的柳貴妃,是我的母妃”看完父親的遺言,南帝失神自語,“這些竟都是真的”
雖然三十年前他就聽母后說過,可是,那都是母后的猜測,從沒得到過父皇的首肯,做不得準。
父皇的親筆密詔詳述了他的身世,讓他有朝一日找到魏氏,一定要以太后之禮待之並善待魏氏一脈的傳人,看了這些,南帝心中說不出是一股什麼滋味。
緩緩地展開塵封在塗了蠟的長木匣中的一幅卷軸,一個宮裝的絕色美人躍然眼前,這就是曾經暴斃的柳貴妃?
他的生身之母。
看那畫面上的容顏,依稀還有他兒時記憶裡的模樣,記憶中父皇常常一個人來到這個廣德殿中,一逗留就是一下午,他一直好奇這裡面藏了什麼奇珍異寶,原來,這裡竟藏了母妃的畫像。
原來父皇心中只有母妃一人。
想起記憶中的父皇從來就沒有笑過,南帝不由得心裡一酸,眼底竟起了一層水霧,“母妃,你為何這樣狠心,要拋棄父皇和皇兒,一個人孤零零漂泊在外?”
想起自己三十幾年來日日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的身世,南帝有些怨懟,可想起傳說中魏大師也一生未嫁,孤寂漂泊,最後竟不知埋骨何處,南帝更多的卻是心痛。
拽了把椅子,他慢慢地將手裡的畫軸掛在牆上。
看那牆上一層淺淺的印記,他相信,母妃的這幅畫像之前就是一直被父皇掛在這裡的,所以,他才常常一個人來這裡欣賞,和母妃說話。
揹負著手靜靜地站在畫像前,南帝恍如一尊蠟像
直到掌燈時分,他才推開門走出廣德殿。
李公公已急出了汗,見他出來,忙上前施禮,“萬歲”餘光悄悄打量著南帝的神色。
“把這裡鎖好了,以後沒朕手諭,任何人不得擅入。”抬腳走下漢白玉階梯,南帝吩咐道。
“是”李公公應了一聲,朝身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小太監忙轉了身上去鎖門。
“萬歲要去哪兒安歇?”見南帝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李公公小跑著追上去。
“雅園。”南帝頭也沒回。
不召嬪妃時,南帝大多一個人居住在雅園,見南帝沒有去乾坤宮的意思,李公公就皺皺眉,想起皇后娘娘才遣了人來詢問,大有低頭求和之意,他張了張嘴,瞧見南帝臉色不善,又閉了嘴。
只一聲不想地跟在南帝身後。
伺候著上了御攆,放下簾子,剛走了幾步,瞧見拐角處一個小太監探頭探腦,李公公就故意拉下幾步,落在後面。
眼看著萬歲的御攆拐過牆角,那小太監蹬蹬蹬跑了出來。
“什麼事兒?”李公公問道。
“太子爺求見萬歲,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問萬歲今日心情可好?”
“萬歲今日心情不好,讓他明兒再來吧”
小太監應了一聲,一溜煙跑了。
李公公嘆了口氣,轉過牆去快步追上御攆。
接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