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埔玉聲音戛然而止。
轉過頭,阮鈺目不轉睛地看著穆婉秋,穆婉秋只一口一口地喝著茶,空靈的眼底清澈,澄明,看不出一絲波動。
黑木真那麼欽佩谷琴嗎?
他怎麼從沒聽說過?
不知為什麼,明明應該高興的事兒,阮鈺心底卻泛起一股異樣的情緒,不安、憂慮、抑或是一種被人算計了的惶恐,到底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嘴唇動了動他想替柳鳳開口,一轉念,暗道,“這經營權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決定的事兒,我今日要了,倒要黃埔玉對柳家生出嫌隙”
想到這兒就站起身來,“衙門裡還有事兒,我先告辭了”又看向黃埔玉,“黃埔兄要不要一起走?”
第二百六十九章道歉
聽阮鈺叫喚,黃埔玉看看穆婉秋,也知再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倒讓阮鈺生疑,就朝她一拱手,站起身來。
也沒挽留,穆婉秋跟著站起來,才發現,這一會兒功夫,她的衣服都貼到了後背上。
“黃埔賢弟”出了白府大門,阮鈺開口叫住黃埔玉,剛要說話,一眼瞧見迎面駛來一輛豪華的馬車,他聲音戛然而止。
感覺阮鈺目光不對,黃埔玉循著望去。
卻是黎家的馬車,緩緩地來到白府門前,“馭”車伕一摟僵繩,“老爺,白府到了”
黎青上前打起車簾,黎老爺正要下車,一眼瞧見阮鈺和黃埔玉正看著他,目光在空中相遇,黎老爺身子下意識地停住。
“老爺”也發現了阮鈺和黃埔玉,黎青低叫一聲。
“叫門”黎老爺彎腰下了馬車。
“走”拽了黃埔玉一把,阮鈺大步迎上來,朝黎老爺拱手道,“遠遠看著馬車這麼豪華,我當是誰,卻原來是黎老爺,久違了”黃埔玉也跟著拱手寒暄。
“阮大人,黃埔公子”黎老爺一拱手,“幸會,幸會”
“黎老爺一界掌門之尊,怎會來此狹陋之處?”阮鈺語氣中隱隱帶著一絲嘲諷。
他希望能把黎老爺激得暴怒,轉身離開。
出乎意外,黎老爺哈哈大笑,“阮大人和黃埔公子能來得,老夫怎麼來不得?”指著白府道,“阮大人可能不知,這白大師可是我黎記的首席大師傅呢。身份無所謂貴賤,老夫一向為才是用”想起什麼,抬頭問道,“市井傳言阮大人竟聘了身懷絕世之才的商賈之女柳姑娘為妻,不知是真是假?”語氣中滿滿的獵奇。
阮鈺臉色一陣漲熱,他朝黃埔玉一揮手,“我們走”
看著他們的背影,黎老爺冷冷地吩咐黎青,“叫門”
走出很遠,聽到身後咣噹一聲門響,阮鈺和黃埔玉同時站住,緩緩地轉過身,望著白府悠悠盪盪的兩扇門,黃埔玉嘆息道,“今兒防潮劑真被這老匹夫得了去,黎家這條老鹹魚可就要翻身嘍。”語氣萬般無奈,他心裡卻隱隱有一絲幸災樂禍。
若黎家真能起死回生,看英王還重用柳家不?
“哪那麼容易?”阮鈺冷冷一哼,“從朔陽到大業的路可不是那麼太平”
“朔陽到大業?”黃埔玉疑惑不解,忽然身子一震,“阮兄的意思大業沒有現貨?”
“你別忘了,黑公子的老巢在朔陽”阮鈺點點頭。
“哦”了一聲,黃埔玉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穆婉秋正低頭擺弄著幾個拇指蓋粗細半寸多高裝了各色花香浸膏的晶瑩剔透的小玻璃瓶,見墨雪帶黎老爺進來,忙放下剛開啟蓋的一個玻璃瓶,笑著迎上來,“黎老爺怎麼來了?快請坐。”語氣頗有些受寵若驚,扭頭吩咐墨雪,“快上茶”
明明就是被逼來的,她竟做出這般模樣。
看著穆婉秋清澈澄明無一絲笑意的眼,黎老爺暗暗嘆息一聲,“幾個月不見,她竟也學會了這些玲瓏虛浮的手段,全用到了老夫身上。”想起當初自己圈禁她時,她的坦誠和淡然,黎老爺心裡一陣惋惜,嘴裡說道,“白姑娘客氣了”撩衣在椅子上坐下。
穆婉秋接過墨雪端上的大紅袍,親自給黎老爺斟了一杯:“黎老爺請喝茶”在他對面坐下。
黎老爺接過茶喝了一口,感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幽幽傳來,循著香味,目光落在案上一個開啟的晶瑩剔透的小玻璃瓶上,隨手拿起來放在鼻下,“這是什麼?竟這麼香。”
“這是花香浸膏”穆婉秋也隨手拿起一瓶,“柏葉坊準備推出的,是用純花香提煉的,用時不用燻,直接塗抹在肌膚上就是,即方便又簡單,隨時隨地可以添香”把用法給黎老爺展示了一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