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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自然,貝可不肯做了那顆敗下去的棋子,所以,她及時製造了這個謊言,有時,謊言是愛情的柺杖。

1。心尖上的淚滴很久以後,貝可依舊記得第一次見杜薇的樣子,窗外嘩啦嘩啦的雨,像若多的淚,讓玻璃看起來像一塊正在融化的冰,透明而冷清。杜薇站在門口,抹著額上的雨水,靜靜地看著她,對望片刻之後,她忽然笑了,璀璨得很,像極陰霾天空漏下的一絲陽光。

或許,人與人之間的第一感覺是最為重要的,從相見的第一個片刻,貝可就沒被杜薇當作自己的病人。而杜薇,卻是也不是,她笑微微地自己拉了椅子坐過來,說:“我能喝杯水嗎?”

後來,杜薇默默放下水杯,低聲說:“我一緊張就不停地喝水。”

心理患者第一次見貝可,都是緊張的,甚於面對身體病理的醫生,只因,在面對心理醫生時,他們必須剖開自己,在更多時候,剖開心靈要比剖開身體更令人恐慌。

杜薇直直地看了貝可:“我沒有心理疾病,只想有個人分享我的秘密。”

貝可的身體微微前傾,就那麼暖笑著望她,面對病人時,她必須收起所有的驕傲,用這樣的身體姿態以及表情給這些飽受心靈折磨的人親近可信感。心理醫生的職業,大抵就是如此,極想他人的精神垃圾回收站,整日裡,別人的心理隱疾把自己的心態也給逼仄了。

杜薇的傾訴內容是關於一個男人的,她愛他,他亦是愛她,而他們的愛情,註定只能是秘密,儘管很美好,只因,那個男子是有了太太的,他不會離婚亦很是愛她,他總在深夜的纏綿中抽身而出,不顧她溫柔的纏綿裡還糾結著散不去的痛楚,他喜歡吻她的指稍,喜歡咬著她的耳朵叫她小妖精,她卻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能在陽光下闖年他的生活,否則,只有一個結局,他抽身而去。

愛到一想到分離,心就瘋掉了,她便無可選擇無力抗掙。

杜薇對貝可說:“我不需要你的心理指導,我只需要有個人傾聽來釋放一下疼痛的壓抑,一樁沒有第三個知道的愛情,再幸福又有什麼意義?”

貝可就安寧地聽,面上的微笑,只是一種裝飾性的表情,說真的,對插足他人愛情的女子,一直以來,她多少是帶些鄙視的,這般女子,在她看來,如其說在竊情不如說是在竊痛,竊來了自己與另外一對男女的痛。

愛情是個定數跳躍的遊戲,在最初的開始,總是激情淹沒了理智,而最後的選擇,往往還是理智,激情不過是謝幕就忘的剎那。

杜薇的聲音,像淅淅瀝瀝的雨,灑在空氣中,窗外漸漸暗成模糊的墨藍,一樁與己無干的心碎愛情故事,清晰明麗地鋪展在貝可心裡。

杜薇忽然停下來,說:“我可以抽支菸嗎?”

貝可輕笑著指了指牆上的無煙診所標誌:“不過,你可以例外。”

杜薇從包裡掏出煙,她點菸的姿勢有點笨拙,像第一次玩火柴的孩子,有點可愛的膽怯。

只抽了一口,杜薇就被嗆得咳了起來,沒命地咳,淡青色的血管,在她優美的頸上暴起,很快,眼淚也下來了,貝可把她指間的煙拿下來。

杜薇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會抽菸,但,今天我就想抽,就想我不想愛上他,卻管不住心。”

貝可的心顫抖了一下,杜薇心裡的疼,大約,她能體味一些,任是世間女子,哪個不曾遇上過愛卻不能得的男子呢?那份艱澀,誰人的青春裡不曾嘗試過?

杜薇用面巾紙揩了半天淚,或許,有些淚,縱然沒有香菸的燻,她也是要流的,那些淚一直汪在心裡,試圖找到恰當的出口。

2。愛情鴉片

在病人整個的傾訴過程以及傾訴結束後沒有實施心理誘導,在貝可的從業經歷中,是唯一的一次,她有知,杜薇不需要別人的心理誘導,她只是需要一個完美嚴密的缺口,釋放陰鬱在內心的秘密。

很久以後,貝可依舊記得杜薇離開的樣子,她的啪嗒啪嗒地走在淅淅瀝瀝的雨裡,碎碎的水珠沾染著街面的舊塵,落在她雪白的褲管上,她修長的背微彎在冷秋的雨裡,讓人,心生憐惜,不知她愛的那個男子看了,可會心疼不已?

貝可看得悵然,晚上,就突然地特別想說話,把江中從電腦遊戲上拽下來,說:“我們說會話。”

江中在網上正殺得淋漓盡致地過癮,有些不耐說:“什麼話呀,一定要先說。”貝可就說我們聊聊感情吧。

“怎麼忽然想起這個?”說著,曖昧地捏了捏她的指,又殺回網上,那滿肚子熱望的貝可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