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舞姿,心中煩擾終究散不去。
“越娘這是在趕我走嗎?”
公仲孜墨端著杯子,杯中清茶香氣嫋嫋,迷著眼看著一身鵝黃色舞裙的秦越娘,嘴角的笑如鬼魅般輕然。
“越娘不敢,只是子皙在此這些日子,將身懷六甲的嬌妻置於家中不理,似乎不妥。”
公仲孜墨仰頭喝盡杯中茶,茶杯重重地落在石桌上。
“越娘,子皙到此是尋清淨的,不是來找煩擾的,你素來善解人意,今日怎地如此多話?”
秦越娘承著怒氣,也不惱,嬌笑地將長袖風中甩,輕柔落下時,她執起桌上的茶壺,含笑地再為他斟上一杯。
“子皙此言差矣,這煩擾是子皙自找的,可非我越娘所生。你日日在我這處消磨,究竟是怒氣未消?還是不敢面對?”
公仲孜墨怒抬起的雙手尚未重重落在石桌上,才進苑門的人將怒氣接了過去。
“越娘,你逾越了。”
楊魚禮一身墨藍色袍子,單手負在身後,嘴角淺笑,目光銳利地看著秦越娘,步履沉穩地走過來。
“我有說錯嗎?你們男子總圖一時歡快,又怎知女子身懷六甲是怎樣的艱辛?豈是你們一句說不要就能不要的?”
“越娘”
楊魚禮一聲低吼,儒雅的他鮮少這般生氣,驚得紫薇樹上的鳥兒拍翅飛起。
秦越娘眼中閃過怯意,低下頭,微微收住長長拖地的水袖,握在手中,起身朝屋子走去。
才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麼,頓住腳步,背對著亭下兩名風雅男子,聲音幽幽如微涼的秋風。
“子皙,你若執意如此,若她有個閃失,你當真不悔?孩子本就是老天爺給的恩賜,多少人求而不得。”
話閉,蓮步輕移地朝屋裡走去,身後的兩人看不見她臉上眼中的蒼涼。
“子皙,越娘性急,口不擇言,一時衝撞,你別與她計較。”
他們是打小一塊長大的情誼,但公仲孜墨終究是主子,秦越娘這般真是犯上了。
公仲孜墨的胸口被秦越娘最後的那句話震得胸口發疼,思緒糾緊,哪有心思去計較這些虛禮。
“越娘講得”公仲孜墨輕嘆一句,“不無道理,只是我不能”
“她不明白你的心思才會如此,不必往心裡去,你如此也是為了大局,小不忍則亂大謀。”
公仲孜墨雙肘撐在石桌上,靠著仰起頭,緊閉著雙眼。
“和仲,你不知道,那日我看見她毫無氣息地躺在他懷裡,心裡是怎樣的懼怕我絕不能讓她冒險。”
被刺那夜,他便曾經發誓決不讓她犯險。苦笑搖頭,他為何總是這般言而無信。
作者有話要說:悠漾宣佈,虐正式降臨
☆、桑間女兒情不淺
“你們都在這裡胡謅什麼?當心我去告訴嬤嬤聽,看不撕爛你們的嘴!”
躺在屋裡的曄謦翾將屋外喜桂怒斥小丫鬟的聲音聽得清楚,柳眉蹙緊,吃力地從榻上起來,穿鞋下地,取下木施上的斗篷披在身上,扶著比前些日子更大了些的肚子,蓮步緩慢地朝屋外走去。
屋外廊上,幾名小丫鬟跪在地上,低著頭,輕聲啜泣。喜桂立在她們面前,怒目相向,氣得不清,曄謦翾從未見過喜桂這樣。
“喜桂姐姐,這是出了何事?”
喜桂見曄謦翾一身病體出屋來,忙回身攙扶,低眉間略顯慌張。
“夫人您懷有身孕,怎麼還出來了?”
“不礙事,聽著你在發氣,便出來瞧瞧。這是”
曄謦翾指著地上跪著的幾個小丫頭,看向喜桂。
賢平居里規矩甚嚴,但是作為當家主母的她從來不管這些事兒,連帶著她房裡的人對下人也是寬待的,何曾見過這樣的情景。
“沒什麼大事兒,這幾個小丫頭在這嚼舌根,奴婢便訓斥了幾句。”
原以為曄謦翾睡著了,為了不驚擾到屋裡的她,喜桂還壓低了聲音,沒想到還是被聽了去。
“能讓我家喜桂姐姐這般生氣,也必不是小事。”曄謦翾微笑轉頭看向那幾個嚇得哆嗦的小丫鬟,“你們說與本夫人聽,都嚼了些什麼,若是不礙事的,我便做主替你們求了情去。”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喜桂姐姐罰得對,奴婢甘心受罰。”
脆脆的聲音顫抖著,哽咽著,頭磕在地上發出滲人的響聲。
曄謦翾撇開頭,不忍看見那額上磕出的紅紫。
“夫人